下山的微风习习。
但冬天明显不怎么友好,其他几个忙了一天的没觉着,白月疏拢着身上的外衣,抽了抽鼻子。
板车算是她全程目睹做法的,手工磨出来还挺费劲,但好在只要学会,以人力来说并不难,
他们现在卖的就是这个大车框的概念,白月疏问沈漾怎么定价。
沈姑娘揉了揉额头,“看定制的难易程度。”
她拿自己家里的那个和今天做的这个对比,白月疏心里有谱。
老齐已经到了,马儿甩着尾巴和黄牛站在一块吃草。
羊羔长大不少,浑身白色,头顶的羊角没事就蹭蹭黄牛的腿。
沈漾跟着上车,沈秦怕她自己回来不安全,让沈隋带着板车在后边一块。
鞭子凌空划出声音,沈漾在车框里闭目养神。
白月疏安安静静,刚进明悟城,外头就听着老齐还挺热情,“谢公子。”
“齐叔。”
沈漾猛的睁开眼睛,白月疏已经撩开帘子,谢言川刚要回去,抬眼看过来。
沈漾凑在白月疏的肩膀,正好同谢言川对视。
少年停下脚步,那张清冷到面无表情的脸色缓和,“漾漾,你怎么来了。”
挺大个白月疏直接被无视。
好在她大大咧咧,也没发现,沈漾扶着谢言川的胳膊跳下来,“买点防水涂层,你忙完了吗。”
沈隋的板车跟在马车后边,他解了绳子,一块往这走,谢言川打了声招呼,这才回应。
“嗯忙完了,走吧,陪你一起。”
白月疏在马车上同他们摆手再见,谢言川接过沈隋手里的板车,让他歇歇。
沈漾看着他一身矜贵,挺大一个贵公子,现在融入的毫无负担。
真的。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之前给高府买涂层的时候已经认识老板了,晓得以后还有生意来往,这次留的也不贵。
涂层拿木桶装的,整整齐齐摆的满满登登。
城门口的守卫好像换了,不过拿酒壶的首领还在,他醉醺醺的,在沈漾他们出去的时候,打了个哈欠。
掀起的眼皮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谢言川,等到他们消失,冯虎拍了拍身边守卫的后背。
“我喝的有点多,先回去休息,你们一会记得关城门。”
守卫对于老大的惰性早都习以为常,点着头同意。
冯虎扯了下袖口绑着的箭袖,一步三晃的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只是拐进小巷子的瞬间,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霞烧的天空通红。
谢言川和沈隋一左一右走在沈漾两边,经过上次买黄牛的小道,沈漾叹了口气。
“不知道程大夫找的怎么样了,也没来个消息,是不是去别的城镇了。”
如果回来,倒是要问问认不认识这对夫妻,届时把银子给他们补上。
白月疏帮忙留意书院的事,沈漾见天的忙,也没别的线索。
沈隋嗯了一声,“拐子多。”
只有谢言川不动声色的垂了垂眼睛,漾漾说的程大夫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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