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吊灯拉长了人影,其他人推着餐车经过,仪态优雅。
这里的人靳子跃都调查过。默默印证着他们的描述资料,确保每一个人的资料属实,以及——没有被调包。
除去必要的监控和防火设备,没有其他警报设施。
夜幕降临。
店里陆陆续续来了顾客,餐厅开始营业。
落魄的上班族,穿着得体的正装,身型被勒得消瘦,放好公文包,耷拉着身子,整个人埋进饭桌里,一言不发,草草解决晚餐。
三三两两的青年,点了最拮据的酒,借着酒兴放声大叫,情绪上头时,嚷嚷着拍桌叫嚣。
偶尔有小情侣,相对而坐,双手撑着脸,饶有兴趣地听着对方侃侃而谈。
店内的音乐掩盖了人声喧哗。
红色汤底的白泡咕噜咕噜沸腾而出,噗呲的油掀开肉排在铁板上跳舞。火锅味油烟味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晕开,旖旎的灯光穿透缭绕的烟雾,让念念有词的人们唇角的油渍愈发鲜艳,嗡动中抹上一层红晕。
靳子跃低头看路,默默推着餐车,缓缓踱步在餐桌间,如同走马观花,过滤着食客们的嬉笑怒骂和五花八门的聊天。
命辞的气息交缠错乱,运势如烛火,明暗闪烁。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觥筹往来、光影交错间影响着彼此的命运。
如果没有异鬼,就是安宁平和的人间。在亦强亦弱的命势中翻腾挣扎,渴望着生活里溅出水花。
唯有靳子跃静谧地穿梭期间。
飞鸟也在,小姑娘正在为客人收拾打碎的酒杯。
<b/> 点餐的是两位年近中年的男人。
酒杯失衡,玻璃破碎,其中的发福男人反应迅捷,第一时间拉开飞鸟的手,她才没有被倾倒的酒液弄湿工作服。
一切都是有惊无险。只是男人的大手搭在飞鸟的手腕上,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飞鸟一只手收拾餐桌的酒液和玻璃,行动不便,又被陌生男人抓着手腕,面色尴尬,想要抽手,却发现右手腕像被箍住,动弹不得。
女孩露出难堪的脸色,瞥了眼男人。他神情懊悔,注视着女孩,手掌搭在女孩的手背,喋喋不休地乞求原谅。
飞鸟只好求救般地看向中年男人的同行者。
男人也露出饶有趣味的神情。
那抹笑容让女孩肝胆剧颤。
“啪嗒。”
抹布迅速捂在桌面,阻挡肆意横流的酒液。
“客人,酒要流到裤子了。”
靳子跃手裹抹布,快步探身前倾,娴熟的擦拭手法让男人晃了神。
中年男人被突然闯进视线的身影一惊,给了飞鸟抽手的机会。
“飞鸟,4号桌的客人要加点汤底,麻烦你了。”
靳子跃朝飞鸟琉衣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不忘摆动手臂,擦开的布划过一道痕迹,不动声色地挡在飞鸟和男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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