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既然应嬷嬷来了,咱们可不得使劲儿薅上一把?”
这话有逗乐的成分在,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应嬷嬷却只是微笑致意,然后又恰到好处地往前探了探身子,“老太君愿意请我过来,那也是看得起我,能教府上的姑娘们一些规矩,也算是我老了还有些用处。”
两位老人便又互相客套了一番,谢颂华叹为观止,这大户人家的客套话说得也文绉绉的,唬人是唬人,但也挺累的。
齐氏脸上一直有些焦急,眼看着她们说得差不多了,便笑着插话道:“还是母亲会心疼孙女儿们,从前我也想着要请宫里的嬷嬷来,奈何我面子浅,认不得两个贵人,实在不好去自讨没趣。”
这话同时奉承了两个人,老夫人脸上便含了几分笑意,齐氏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道:“明儿二郎就要下场,且让四个妹妹先送他入了考场,回来正好姊妹几个在府里头用功,倒像是花开两处了。”{
若说整个谢家,能称为谢琅华妹妹的人,可足足有六个,她这会儿说四个,那就是指三房的姊妹了。
谢芫、谢淑华、谢颂华、谢荔,可不是刚好四个么?
那头余氏闻言便看了齐氏一眼,又瞅了上头的老夫人一眼,便又将目光垂了下去。
安氏却是轻轻哼了一声,当日她不在,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还是那般的大新闻。
她只恨寿安堂的命令太紧,而她自己知道得又太晚,不然是一定要闹一闹的,一出好戏,二房可足足有三个丫头都牵扯在里面。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几分,她一撩眼皮,横了几个人一眼,语气淡淡道:“三丫头和七丫头都在给她们祖父祈福,这事情一旦做起来,便不好打断的。
也是我没有考虑清楚,看着应嬷嬷刚好来了京城,就截下了,才想到这一出,等她们回来了,我再另有补偿,别叫她们埋怨我这个祖母才是。”
齐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也就是说,不管是谢琅华明日入考场,还是这位应嬷嬷来给她们这些姐妹上课,都不许谢淑华出来?
她的目光在安氏和余氏身上扫过,只觉得胸口气得难受。
可还有客人在,她却是一句话都不能说。
若是扯出那日姐妹相斗的事情来,对女儿的名声更不利,也会损害谢家在贵人们心里的印象。
因而她在脸色变幻了好半天之后才咬牙笑道:“这事儿也讲求缘分,说不得应嬷嬷愿意在咱们家多留段时间也是有的,就看她们姐妹有没有这个福分了。”
应嬷嬷却并没有应她这个话头,仍旧含着淡淡的笑容坐在一旁。
老夫人对她的这一番应对应当还算满意,当下便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
应嬷嬷的到来,让府里的女孩子们又兴奋起来,连谢琅华明日的秋闱都变得不那么受关注了。
谢颂华却牢记着自己的原则,谢琅华作为二房唯一的一个嫡子,理论上和自己是血缘最亲的兄弟,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原本玉如琢说让她凭着那么个小玉牌去天保医馆免费拿药,谢颂华还不好意思,觉得那人手软终归不好。
可如今手头实在匮乏,也只能厚着脸皮让兰姑姑去了。
倒是兰姑姑十分震惊,问起谢颂华可以免费拿药的缘故,谢颂华只好胡扯什么从前救过一位贵人这样的老掉牙故事,谁知兰姑姑竟深信不疑。
不然她也实在想不出自家姑娘还能从什么地方与这样大的医馆有交情。
拿着兰姑姑买回来的药材,谢颂华捣鼓了一下午,终于捣鼓出了一瓶子的水。
想想考场或许要检查,这瓶子怕不好带,又换了个小瓷坛,一眼能看到底。
谢琅华见到谢颂华端过来的东西,同玉如琢一样好奇,“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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