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打个赌?”
谢颂华当然没有和玉如琢打赌,这个人现在完全称得上神出鬼没,半分胜算都没有的赌还有什么好打的。
“不过今天……”谢颂华说着,神色认真起来,“还是要谢谢你。”
不知是这雨下得太大,让人有一种被雨幕隔绝于天地之外的缥缈,还是因为中午没吃上饭以至于现在饿得有些头晕。
谢颂华竟生出几分少见的感性,“说起来,你我算是素昧平生,虽然无奈被捆绑在一起,可到底还是两个陌生人,我甚至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她说着笑了一笑,“但是,我来到谢家这么久,你是头一个为了我,而维护我的人。”
玉如琢似乎被她这话说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将你父亲至于何地?”
谢颂华摇头,“那不一样,首先,他是我父亲,照伦理来说,他本就有照看我之责。
再者,他是一家之主,家宅里的一切事端,他有责任担负。更何况,实际上你最清楚,他的出手,并非是为了我。”
谢云苍几次站在谢颂华这边,要么是谢颂华动了点儿手段,要么,是情势将他推到了她这边。
认真说起来,确实都算不得是真正在维护谢颂华。
玉如琢便沉默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就是谢颂华自己也觉得有些过于煽情,因而只好轻咳了一声,将气氛缓和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知恩图报的,你对我够义气,我自然也够朋友,你的事儿,只要我能办到,绝无二话。”
“嗯。”
玉如琢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脾气,不过谢颂华也习惯了。
至于颐和堂出异象的事儿,确实没能在第二天追究,因为那边怪异的事情还没停止。
比如齐氏半夜睡得好好的,屋子里的灯又亮了。
再比如院子里的花木莫名其妙就移动了方位。
又或者,有丫鬟在路上平地走着,却陡然跌个大跤。
这些可都与谢颂华无关,因为她跟本就没有再踏进过颐和堂。
而同时,这些事情又实在太过诡异,就是齐氏想要瞒,也瞒不住。
凭齐氏平时多么镇定的一个人,这会儿也被吓得不敢睡觉。
偏偏又连日下雨,便是要去请灵师入府做法事,也不得日子。
这样怪异的事儿,却在林家姑太太到谢家的时候神奇地停止了。
而林家姑太太带着一双儿女进京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人。
当众人看到谢淑华扶着林家姑太太谢文鸢走近寿安堂的院门时,几乎都没能控制住脸上的震惊。
谢文鸢却是恍然不知,只疑惑问道:“不是早就来信说这几日会到京么?怎么一个个的见着姑姑都这般惊讶?”
就是齐氏都忍不住诧异,强自按下见到爱女的激动,惊疑不定地问道:“小姑是何时到的?”
“二嫂这话问的……”谢文鸢笑吟吟地嗔了一句,“你自己派侄女儿到驿站接我,还要这般问话?”
一句话就让齐氏白了脸,她惊骇地看向谢淑华,却见对方并无半点儿惊惶。
面对谢文鸢带着儿女的拜见,老夫人脸上也无半点儿笑脸,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谢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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