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文官在朝堂上的地位而言,说五个巡城御史分别掌管整个京城的治安工作已经算不得夸张,各指挥反倒成了陪衬,所以很多人都想托关系把家中子弟塞进去沾沾荤腥。
李景光平日在京城算是个著名的清流,这次消息传出去必会惹得世人嘲笑。
自东厂复建以来,东林士人的正面形象在东厂面前一再崩塌,再加上今日朝会皇帝对东林党的怒声斥责,恐怕京城也将要迎来腥风血雨了。
不过现在光时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看过李景光的下场后就连双唇都在‘得得’发颤,显然是害怕自己落得同样的结果。
光时亨噙着头,苦涩的道:
“我招,我全都招。”
......
同一时间,在京城内的柳泉居内,前前后后来了不少身穿便服的老爷们,要是你仔细去看,会发现这些人面色非常熟悉。
没错,他们就是今晨早朝会上衣着破破烂烂的东林群臣,像是工部尚书薛凤翔,还有都察院御史陈默都已经早早落座,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开来。
这柳泉居在繁华的京城甚至算不上中档‘酒店’,东林重臣们选择这里,那自然是吃一堑长一智,见识到厂卫的厉害,起码在明面上要小心一些。
忽然间,一个人被簇拥着走进来。
“阁老,您总算是来了!”
薛凤翔立马站起来,好像看见了什么主心骨,群臣们也是赶紧拱手起身,陈演摆摆手,环视周围一眼,问道:
“都有谁没来?”
薛凤翔冷哼一声,道:
“倪元璐,张国维,李邦华,还有魏藻德!”
陈演点点头,也明白有些人是强取不来的,但魏藻德可是自己人,今日朝堂上崇祯皇帝一番话和东林党撕破脸,这个节骨眼上都不来,在府里待着等死吗。
“魏藻德呢,他怎么没来,再派人去叫一叫。”
别人也就算了,魏藻德是堂堂的内阁次辅,朝廷重臣,也是东林党中不可或缺的一员,他要是不来,有些事都说不明白。
陈演说完,御史陈默摇摇头说道:
“叫了几遍,人家硬是不见客,有什么办法,看来是对国丈一事杯弓蛇影了。”
户部左侍郎王正志点点头,心有余悸的道:
“是啊,魏藻德今晨多拿出一万两银子,应该是担忧自己会不会被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抄家,这种事,当然是避得越远越好。”
又有一名言官说道:“在座的诸位,不都是心里害怕才来的吗。今夜就要议出个法子来了,要是等到下次朝会,指不定还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大明朝堂上的六部尚书,崇祯皇帝的肱骨大臣,居然在下朝之后的一天晚上有四个都聚在这小小的柳泉居。
当然,除了各部尚书和内阁辅臣以外,御史言官来的一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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