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永昌号铺子内血光四溅,而王先通并没有就此罢手,又转身抓住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恶狠狠吼道:
“我只问一遍,内仓在哪!?”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这就带你去......”
这管家显然是个贪生怕死的货,见到方才那一幕已经是腿软,此刻感受到钢刀在脖颈之间的寒意,当时就赶紧带着王先通等人前往内仓。
不多时,王先通和千总、百总看着眼前这一幕,呆立当场。
其实这所谓的内仓就在永昌后后面不远,天知道永昌号究竟富裕到了何等地步,这足足一条长街,原本该都是百姓的居所,现在却都被改造成了他们用来囤积粮米的内仓。
“仅仅一个永昌号,所囤米面竟数倍于朝廷,该死!”
王先通带着千总和一队兵士怒气冲冲走回铺子里,直接揪起郝万福的上衣,怒道:
“你等奸商,祸国殃民,残害百姓,真是死有余辜!”
郝万福看见王先通脸上浓浓的杀意便知他是动了杀心,这位新建伯再怎么说也是勋戚,更是当今崇祯皇帝的心腹,即便是郝万福,也不得不低头对待。
他强自讪笑,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大金锭,双手奉上道:
“新建伯劳苦功高,就先收下这些,稍后还有更多,在下都会差人送到阁下府上...就请高抬贵手,我永昌号帮助五城粥厂施粥,自然是义不容辞啊。”
看着眼前黄灿灿的金锭,王先通呵呵冷笑不止,但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郝万福摸不透他的心思,也只得跟着嘿嘿傻笑,但下一刻他的脸色猛然间凝固住,感觉身体里忽然多了什么在乱搅。
“噗......”
郝万福感觉喉咙一甜,顿时不可抑制地喷出一口浓血,他勉强抬起头,却见王先通仍旧冷笑,阴着脸着说道:
“永昌号的米面,全部充公!”
......
“怎么还不到!”
“是啊,都几个时辰了,朝廷又在诓骗我们不成!”
南城粥厂外聚集着至少几百个难民,不少差役还在周围维持秩序,主持施粥的粥厂大使急的满头大汗。
面对眼前密密麻麻难民的责难和数落,粥厂大使脸都急成了猴屁股,只能是双手摊开,说道:
“大伙别急啊,粮米马上就到了,再等等看,最多就有半个时辰了!”
“放屁,这话在半个时辰前你说过了!”一个瘦成麻杆的猴子顿时蹦起来,指着大使和粥厂官员破口大骂。
“这家伙在忽悠我们,朝廷根本就不会施粥!”
实际上五城粥厂的内仓自崇祯七年开始便一直都是空空如也,偶尔会靠城内大户们‘施舍’性的救济开启施粥,但却是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面对这种情况,大使毫无办法,到最后难民又是逐渐暴躁起来,开始冲撞兵马司和顺天府衙门的差役,眼看着又要酿成一场祸端。
忽然间,一个衣衫破烂的难民指着城门处,大声喊道:
“快看,那是什么!”
“米到了,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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