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面面相抵,皇帝金口玉言把话都在朝上说的明明白白,就连让他们提建议的机会都没有,转手就要将此诏颁行天下,看来是已成定局了。
接下来,群臣之中有些人据理力争,想要再争取争取,让崇祯皇帝能退几步,这样大家也算是好过一些。
岂不料,这昏君压根不和你讲理,甚至连话都懒得再说几句,把皮球踢给王承恩这些司礼太监之后,拍拍屁股就回暖阁去了。
王承恩也是有样学样儿,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说什么本督在厂里还有事务要办,皮球又踢到其余的司礼太监脚上。
群臣没法子,心里憋气,可是看看周围环立的厂卫们,就连开口辱骂上几句的心思都没有,纷纷是急色匆匆的离开大殿。
“这下大难临头了......”走在阶上,一个言官擦擦满头的汗,边走边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已经是国破家亡了。
“是啊。”翰林院修撰学士吴升一样点点头,“皇上就不怕那些刁民拿着鸡毛当令箭,诬告、陷害诸公?”
“嗨!”听了这话,一个官员嗤之以鼻,“你这话说的,昏...皇上就顾着和皇后缠绵去了,哪里还管大伙的死活。”
“看见了?”他看看身前如沐春风的新任工部尚书冯铨,更是暗中吐了下口水,满脸恶寒的道:
“这冯铨在早些年的时候可都查得清清楚楚,那是铁杆魏阉,谁能想到如今又给召回来了?还是六部尚书!多的先不提了,隔墙有耳。”
“吴修撰,若是有意,今夜你我可在寒舍一聚。在下使拙荆略备酒菜,你我一舒胸中愤懑,如何?”
闻言,吴升却是一脸害怕,连连摇头说道:
“李大人,若是在寻常之时,莫说登门拜访,请客看戏也是无妨。如今可是多事之秋...还是算了!”
群臣各有心思,或是牢骚满腹,或是忿忿难平,也有人被厂卫凶名吓住,不再敢越雷池一步,大部分人说话却都有了分寸,谁也不会再当众说出什么被人抓到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话。
“这人怎生如此面熟?”忽然间,看着前面被太监带进来的一个中年男子,不少人都是议论开来。
“这这这。”刑部尚书徐石麒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不是陈奇瑜吗,他怎么回来了?”
听见这个名字,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尤其当年弹劾陈奇瑜的御史孙鹏、傅永淳,还有兵科给事中顾国宝等人,均是不敢与其对视。
“就连充军戍边的陈奇瑜都被召回来了?”
群臣下朝之后的一举一动都被周围厂卫探听的一清二楚,回到暖阁后的崇祯皇帝早就将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听见汇报之后也只是冷笑一声。
“这些人倒是学老实许多,继续给朕盯着,要是有人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立即报朕知道!叫陈奇瑜进来吧。”
如今的陈奇瑜已经脱下囚服和脚镣,换上一身较为体面的白衫,虽然双眼之中仍是精光四射,但却难掩由于近年所受之苦而造成的憔悴。
崇祯皇帝也是于心不忍,挥手示意他坐下,一边在太监的服侍下传上淡紫色绸袍,边走边道:
“来,陪朕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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