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美娘,莫把自己就说得一清二白的,这林家的大门你迈不进去,且等着瞧!”贺知乐说着,一跺脚,快速的跑了出去。
贺美娘被她一气,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容姿凡凡,虽然有三个哥哥,但与他们年纪都相差太大,说不到一块儿去;这个家中又是二嫂子当家,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亏待,到底是行事不便。
但凡有那衣料首饰,都是捡贺知乐剩下的。这可是第一次,她凭借自己个的本事,重重的打了贺知乐娘,扳回了一局。
“阿爹,阿娘,这林家我还嫁定了。”
贺知春皱了皱眉,对贺知乐警惕了三分。上辈子贺美娘可嫁了个下九流的戏子,一辈子都没有讨着好,隔三岔五便回娘家哭诉一番,可那人是个混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贺知春出嫁之时,贺美娘还是与那人磕磕绊绊的过着。
她只当贺美娘自己个移了性情,与那戏子有私,所以才拼死拼活的非要嫁过去,完全是咎由自取。
可听得贺知乐的话,莫非其中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她前世八九岁之时,还懵懵懂懂的,与贺美娘关系也不亲密,只知道结果,至于之中的弯弯绕绕,她年纪小,自然也不会有人同她商量。
“阿俏,走了!阿哥带你去铺子里头瞧瞧。”贺知礼拽了拽贺知春的衣袖,示意她快些出去,家中明显要商议亲事,他们在太不合适了。
贺知春点了点头,与贺知礼一道儿走了出去,“既然阿爷大致看了觉得行,咱们就拿去铺子里找师傅做个出来瞧瞧,看看还有哪儿需要改的。阿哥,乐娘她该不会有啥不好的心思吧?”
不是她将自己的亲姐姐想得坏,而是贺知乐上辈子的冷眼旁观以及王氏做的那档子事,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贺知礼笑了出声,“就说我们阿俏还是细伢子呢,乐娘能做出啥事来,也就是一时气话罢了。小娘子挂不住脸面的时候,都是这样,手一指,脚一跺,你且给我等着……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贺知春被他说话的样子逗乐了,“阿哥不亏是岳州全城娘子之友,果然是门儿清。”
贺知礼抬起手来,装作要打她的模样。
贺知春吐了吐舌头,不再想家中的糟心事儿。
就这样过了好几日,也不见贺知乐有什么动静,倒是贺阿爷这边已经回复了林家,说是同意了这门亲事。贺知春更是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一心的跟着贺知礼跑前跑后的忙着竹器铺子的事。
赵大家的瞧中的几处铺面,想要盘来当酒楼,贺知春去瞧来瞧去的,怎么都不满意,这一忙活起来,很快便过了月余,已经到了四月底了。
“听说赵大家的说,你正在四处的寻铺子?这还用寻?岳州什么楼最地段最好,看起来最奢华大气,便寻哪个做酒楼!某瞧着知味记那个乌漆麻黑的棺材铺子已经不顺眼很久了,一点都配不上某的身份!”
贺知春扭过头去,果不其然看见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的崔九,她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崔九郎此月焚了几盆香?知味记虽然狭窄,但是却没有牛骚味儿,的确是配不上崔九郎。”
崔九脸被气得通红,望着贺知春牙痒痒,天知道他这辈子所有丢脸的时候,都是在贺知春面前!
“你胡乱说什么,某不过是被先生拘着做学问罢了,以为都跟你们南蛮子一样,日日里游手好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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