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士堂说完,盘膝坐好,抓紧调息起来。
江浩却四下走了走,于凌乱枝叶中仔细搜索一番,甚至还掀开灵鸢的双翅看了看,却没有找到坛子的小小身影,也没有发现溪寒天。
唉!
江浩叹口气,也盘膝坐好,饮下一口酒水,希望珠子能冒出来,以备不测。
可惜,珠子并没有出现。
这让江浩心神一颤。很显然,自己能逃过此劫,珠子做了很多努力,现在疲惫休眠了。
江浩收起了侥幸之心,静心调息一番,直到听见孙士堂起身,他也收起功法起身。
两人商量几句,又在近处仔细的搜寻一番,依然没有其他发现
眼看暮色将至,林间更加昏暗,江浩开口道:“孙主事,我们是否离开此地?”
孙主事摇摇头:“不可,我们就在此地等候。”
“会有人来吗?”江浩有些疑惑。
孙主事叹口气:“唉,会的。江浩,修士水清冽之上,就会在所在门派设立同命玉牌,一旦修士身陨,同命牌就会断裂。溪大人的同命牌应该保留在皇宫修秘枢,如果他真的身故,皇宫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顿了顿又道:“如果溪大人没事,灵鸢乃皇宫异禽,也会有人来探寻的。”
正言语间,只听远远传来呼啸破空之声,一艘大船一样的东西瞬息而至,停在两人头顶。
江浩和孙主事对视一眼,满脸苦涩。
阵势如此浩大,看来溪大人确实殒身了。
皇宫灵舟,大型飞行法器,长达数丈,炼制极为复杂,以灵晶和灵水共同驱动,耗费极大。即便以皇宫之用度,灵舟也不轻易出动。
灵舟出动的情况有三种:大型战事、盛大之礼、十万火急之事。
灵舟缓缓落下,停放在灵鸢之旁,压得枝叶一片萧索之声。
须臾,一个身着紫衫的老者满面寒霜下来,其衣衫和溪寒天颇为相似,想来也是天朝修秘枢的大员。
后面紧接着有人下来,为首的是玲珑阁两位长老,接着又是一些官差打扮的人。
孙主事躬身施礼。口中说道:“参见……”
“噤声!”紫衫老者厉声喝道:“来人,把此二人锁起来,用缚灵索!”
孙主事心中一寒,完了,竟然连缚灵索都动用了,这是要严格审查我们。
四名官差上前,用一种七彩绳索困住了江孙二人。
江浩立刻觉得经脉间一阵压抑,身形更是动弹不得,连脚步都迈不开了,紧接着嗓子一阵干痒,竟然连声音也发不出。
江浩不禁大骇,这缚灵索竟然如此厉害,可是,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们。
预料到会有大麻烦,但江浩却没想到,竟然上来就捆成这样。
紧接着,两个粗壮差官,分别提着江孙二人,就像提着待宰的鸡,走向灵舟。
噗通,江浩被扔进了一个狭小黑暗的房间里,然后房门砰得关上,四周陷入黑暗。
江浩心里酸楚无比。
两次了啊!两次了!
每次只要自己和家人遇上点高兴的事,就会天降横祸,把一切搞得一团糟糕。只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次牵连家人!
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最可恶的是,自己面对这一切,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挣扎之力都没有,只能干巴巴的等着,眼睁睁的看着。
这……狗屁世道!
我明明是一个好人,我们一家都是好人,凭什么这样这么我们?
这么悲愤的想着,江浩不由得眼皮沉重,神魂寂寥,他这才明白,所谓缚灵索,不单是禁锢身体经脉,还是压制神魂的。
唉……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天光大亮。
江浩试着挣扎了一下,竟然能动,他一骨碌爬起来,身上已经没了缚灵索,自己身处一个小小的屋子里,屋子有门有窗,有明亮的光线照射起来。
自己身下是一张木板床,窄小凌乱,不远处有一桌两凳,桌子上放着两碟小菜,一份干粮,还有一坛一碗。
江浩立刻觉得又渴又饿,扑上去吃了两口干粮,又从坛子倒出净水,一饮而尽。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相貌堂堂,衣冠严整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冷声问答:“江浩,醒了?”
江浩抬起头,心中一惊,这个人怎么来了?
紧接着,又一人挤进屋子,对着江浩冷冷发笑。
恩?这是什么情况?这两人凑到一块,难道要翻旧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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