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之内,大家早就等得焦躁无比。
原本大家都以为,以整个天朝都在修习的水系功法,抵挡九炎洞的热力或许极其费力,但抵挡九寒洞的寒气,应该会轻松很多。
可是,子时过后,大家满怀的期冀却减减冷却,直到过去两个时辰,依然没有江浩平安的消息。
这时候,少数人参透了玄机,想到了江浩又要恢复在九炎洞的功力折损,又要应对九寒洞的寒气,这中间的衔接,很可能出现了猫腻,以至于江浩无法应对从极热到极寒的巨大反差。
猜破却不会说破,大家依然沉闷的等待着,终于等来了无边绝望之中的那一丝希望,等到了晨曦初放时的那一团红云,一如朝霞,充满生机。
各种各样的欢呼声轰然而起,狂放的矜持的含蓄的欢喜在不同的容颜上显现,此刻,大家有一个共同的认知:没事了,余下的两天也不会有事了!
……
九寒洞外,严瀚昌同样认为,接下来不会有事了,这让他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在外人眼中,严瀚昌是欲置江浩于死地的恶人,就算他是受人指使,也是为了攀附权贵,实在是小人行径。
只有严瀚昌自己知道,在这一些列的事件中,自己不过是个被逼无奈的可怜虫,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替罪羊,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游戏中冲到前排的傻瓜。
他当然知道江浩的惊艳,也知道学宫众人对江浩的器重,就他个人而言,他对江浩也颇为欣赏,这毕竟是玲珑学宫最亮眼的新生代,是学宫长久传承的希望所在。甚至当他接到某些指令的时候,心中是极不情愿的。
所以,当他不得不出面做恶人的时候,他当然不希望江浩有事。
只有江浩平安无事,降到他严瀚昌头上的怒火,才会稍稍削减一些。
此刻,于东离又在不远处冷嘲热讽,严瀚昌暗自叹气,心中一片怅然。
他心中有些不理解,江浩这样的惊艳之辈,让他好好修炼不好吗?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这样的年轻人如果真的陨落,就太过可惜了。
……
九寒洞之内的江浩,一直凝神端坐,一遍又一遍的缓缓梳理经脉,他觉得,这样可以稳固这几日那些莫名其妙的损伤和进益。
经脉之内,冰珠一如明月高悬,柔和精美,其下千万滴水珠凝而不动,规整肃穆。
随着江浩运转经脉,那颗冰珠竟然宛如活物,明明暗暗的,好像在呼吸一般。那些水珠也因此光彩浮动起来。
江浩不由分了心,琢磨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看来,这个冰珠以后应该一直都在了,干脆叫它明月冰珠好了,这样也能和那颗不靠谱珠子区分开来。
而那颗不靠谱的珠子,恩,第一次见的时候,它倒是流光溢彩,宛如琉璃,就叫七彩琉璃珠好了。
毕竟,这家伙虽然不靠谱,但每次出来,总归能险中取胜,死地得生,所以名字也不能太寒碜。
唉,对七彩琉璃珠,真是又爱又恨,纠结不清啊。
比如说,眼下自己貌似收获极大,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晋级水玲珑,但毕竟只晋级了三成灵力,这会不会是一锅夹生饭?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
再者,就算这不是夹生饭,而且接下来的两天,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如此一来,我的修为算是上升了一个巨大的台阶,我该如何隐藏这骤然而来的进益?
再有,还有雷劫,是不是也会哪天突然降临。
唉,出去之后,装一阵子死狗吧,让别人看到一个半死不活萎靡不振的我
千万不要再遇上类似修为探查之类的手段。
不论这种手段是善意的关怀,还是恶意的试探。
……
待得正午时分,九寒洞内不冷不热,正是最舒适宜人的时候,于东离的声音远远传来:“江浩,你现在感觉如何?”
江浩愣了愣,努力弄出虚弱的声音说道:“于……长老,我……还……好。”
于东离一惊,不对啊,子时已经过去五个半时辰,距离上次应声也有两个半时辰,而且此刻洞内应该是最适宜的时候,怎么江浩一点都没有恢复,还是一副行将赴死的语气?
他赶紧道:“江浩,你好好调息吧,不要分心。”
“好……的……于……长……老……”更加虚弱的声音传来,好像这两句话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于东离不敢吱声了,他原本也是好意,想趁着此刻洞内适宜,给江浩鼓鼓劲,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倒像是添乱了。
洞内,江浩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里有些惭愧。
这样欺骗于长老,肯定是不对的,会让对方担心不已。但是为了两日之后继续装死狗,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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