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些暗,家里摆设陈旧,但红木梳妆台是木匠陈柱亲自打的,格外气派,本来用作嫁妆。
在陈香出嫁前几天,那个患了痨病的未来新郎没挺过去,于是陈香就成了克夫的,至今没人敢娶。
陈香比李清闲大三岁,但穷苦孩子早当家,从小非常懂事。
李清闲母亲体弱多病,他刚出生由姨妈照顾,稍大点由陈香照顾,尤其是母亲去世后的日子,李清闲几乎常住姨妈家,和陈香同吃同睡。
两家三個孩子,陈远鹏生的晚,陈香和李清闲关系更亲近。
陈远鹏从小就嫉妒李清闲,认为他抢了自己姐姐,为了这这事多次反抗,惨遭李清闲镇压后,才老实起来。
李清闲看了一眼容姿秀丽的姐姐,向东屋望了望,偷偷摸摸拿出两个纸包,低声道:“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千层酥,一个拿出来吃,一个偷偷放好,馋了自己吃,别让远鹏看到。”
“啊?好!”陈香也偷偷看了一眼西屋,甜甜一笑,接过一袋千层酥,用布包好,转身踮着脚塞进衣柜高处,用衣服盖住。
陈香转身,姐弟相视一笑,一起向屋外走去。
李清闲打开纸包,捡了一块递给陈香。
陈香一手捏着一手托着,小心翼翼放进樱唇中,轻轻一咬,酥脆喷香,甘甜细腻。
“好吃。”陈香含含糊糊说完,轻轻咀嚼,将左手掉的碎渣送进嘴里。
“千层酥!”陈远鹏眼睛一闪,尖叫着冲过来,李清闲笑着举高,陈远鹏一边擦鼻涕,一边蹦高抢。
逗弄一会儿,李清闲分出几块千层酥给陈远鹏,剩下的递给陈香,然后去东厢房取了锤子和钉子,看了一眼陈香,见陈香看过来,向大门走去。
陈香跟上李清闲。
走了几步,陈香道:“小弟,你又长高了。”
说着,拿手比了比道:“上次见面只比我高半个头,现在突然蹿出一个头。”
李清闲微笑道:“我入了九品,身体壮了。”
“你真跟姥爷一样,学了命术?”陈香微微垂眉。
李清闲微笑道:“我们不是一回事,姥爷那是没命术天赋硬撑,临了也只留在九品。我这才十六岁就九品,以后的路长着呢。”
“也是,你定是比姥爷强的。”陈香轻叹。
李清闲低声问:“当年姥爷没少折腾家里吧?小时候我不记事,长大也没问。”
陈香回头看了一眼,抬腿迈过门槛,吱嘎一声关上门,低声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娘提过几句,反正咱们两家的钱,都让姥爷给败了。姥爷当时一门心思修命,家里的钱流水似的往外花,说要挽救量命宗,最后还是没成。老人家也去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也长大了,以后咱们家,我撑着。”李清闲道。
李清闲一直觉得,姥爷很可能是为了天命仪才败光家底。
陈香望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李清闲,又欣慰又心疼道:“小弟,你真是长大了。这些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李清闲顺势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是挺苦的,不过,也把人磨炼出来,你看,我现在就和以前大不一样。姐,以后你们就放心吧,我再也不是过去的我了,真懂事了。”
“好!”陈香用力点头。
“这个是夜卫的牌子,你看看挂在什么地方,有了这东西,保证那些地痞流氓不敢招惹伱们。”李清闲将铁牌递给陈香。
“太好了……”陈香轻轻抚摸铁牌子,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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