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冒充送亲队伍将军?将军才去西戎,眼下又怎么可能赶到渊城?将军何等超凡脱俗啊,又怎么可能是你这亡命天涯的模样!?”
“前不久来一个冒充官兵的难民,现在又来两个!一并抓了下狱仔细拷问!”士兵一阵叱咤后,一道威武的清朗之声传来:
“京官?哪里来的京城官员?”红鬃烈马上,身穿虎雕铠甲的将军缓缓而来,在目光听到苏南澈身上时,迟疑了瞬,嘀咕道:“这流浪汉长得好生像我大哥……”
这声音这么熟悉……苏南澈回望过去,当即大喜,箭步跑去:“苏南辕是我!我是你大哥!”
“大哥?我大哥风光霁月,最爱干净,浑身都不染尘埃,绝不可能像你这样蓬头垢面!”
苏南辕眉毛紧皱,又多看了两眼,只道是越看越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才认了出来,翻身下马,用力拥住了苏南澈,用力拍打对方后背:“大哥!!你怎么混成了这个鬼样子啊!害得我一顿好找!”
“先不说这个,纸笔墨拿来。”苏南澈脸色凝重,“我有要事。”
苏南辕忙不迭地带苏南澈和宋漾回了营地。
苏南澈将在西戎发生的事,一边写一边全部告诉了苏南辕,旋即将信纸吹干,装进信封,递给苏南辕:“一式三份,火速千里加急传回京城!若迟了,只怕大庆会乱。”
“大庆已经乱了。”苏南辕又将大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苏南澈。
苏南澈朝座椅上一跌,脸色万般凝重,喃喃道:“难怪……难怪西戎兵马敢截杀送亲队伍。西戎是趁着大庆内乱之际,趁机宣战。”
“对了,枝枝来信,说明日大婚。”苏南辕又将京城传来的信纸递给苏南澈,“大哥,你回京城吧,父亲一人在京城,我不放心他。你始终是京官,不便逗留此处。”
“大庆都要开战了,我还回京做什么?”苏南澈再次提笔蘸墨,写了一纸书信,“你帮我把这张纸附在方才的信封背后,我在信中向摄政王申请了调令,想暂且搁置大理寺卿一职,留在边疆戍边。”
“大哥你——”
“大哥你简直糊涂!”苏南辕紧紧攥着那张申请调令的纸,“我自请前来边疆卫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我有个万一,但你还活着,苏家也不至于断了香火。若我们二人都参战,万一都……苏家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那,你自请辞官,回京城照顾父亲?”苏南澈问。
“男儿志在四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啊!我回个屁……”
“既然如此,我回什么?”苏南澈坚定地看着他,“我停留在此,并非只为了子珊,你懂了吗?”
忽然,苏南辕就不再碎碎念,他看着苏南澈眼里的坚毅,叹了口气:“懂了。”
一式三份的信封分别由三个驿站千里加急送回京城。
如今时局动荡,苏南澈留了心眼,怕信封在路上被拦截,特地分三个驿站发了三封。
从渊城到京城,就算千里加急,也需要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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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苏家。
管家江源将苏府牌匾取下来,用皂角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再挂上了大红的喜袍。
明日苏家嫁女,全府上下都领了赏银,将每一个角度打扫得洁净如新,全部挂上了红绸、红灯笼,门窗上贴着囍字剪纸。
邹虎拿着大扫帚,扫着府门口的阶梯,感慨道:“大公子、二公子都不在家,还蛮冷清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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