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枝条件反射地掀被下床,连鞋都没穿,就要往外跑时,春盛急忙拉住慌忙焦虑的她:“王妃!王妃!您要冷静啊,就算再着急,也要吃饭也要穿鞋。”
春盛拿起皂靴追了出去,弯腰给苏南枝穿上。
苏南枝脸色苍白如纸,几乎毫无血色,吃不下、喝不下,脑中紧绷着一根弦,整个人高度紧张,紧张的有些发抖,一头扎进密林中继续寻找。
八天了,第八天还没找到萧沉韫。
苏南枝一边仔细寻找着线索,一边抚着还未显怀的肚腹:“你爹爹一定会没事的……他怎么可能有事呢……就算母亲有事,你爹爹也不能有事啊……”
“从悬崖摔下八天,又有猛虎,王爷还身负重伤……人可能早就没了……”不知是哪个士兵,怀着沉重心情,在人群中说了一句。
苏南枝脸色蓦然一沉:“不可能!”
“他娘的哪个在胡说?”洛云崖飞过去,就给了那人两巴掌。
苏南枝从黄昏找到夜深,和众人一同举着火把,扒开一叶草丛时,眼尖地发现一滴鲜血,捻了捻放在鼻尖轻嗅:“停下队伍。鲜血尚带余温,还未凝固,受伤之人还在附近,并未走远。大家地毯式搜索,不要错过任何小细节,我觉得沉韫应该就在附近。”
她大喊出声,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所有人陆陆续续边找边喊:“王爷——”
接着,很快就有一个士兵,带着一堆衣服碎料,还有几团带血的尸肉和骸骨跑了过来,那士兵浑身都在发抖:“沿着血迹,找到了这些……前方百步外是三只老虎居住的洞穴,那老虎正在睡觉,牙齿上残留碎布,远远看去,洞内有一只血肉模糊的断手。”
〰这碎布……
苏南枝腿下一软,眼眶突然通红,险些吓得落泪,可她还是强忍住巨大的恐惧和悲戚,摇摇头:“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这……这是……王爷摔下悬崖那时穿的外袍……”一字一句从余晔牙缝中挤出,饶是他不愿承认,可这就是……就是萧沉韫穿的衣裳。
衣裳、碎布、碎肉、骸骨……
还有洛云崖那日曾核验过得七尺半的男人大腿骸骨,都是符合萧沉韫身形的……
苏南枝如遭雷劈,抽出腰间沧月剑,眼底翻滚着杀气:“杀虎破腹。我说过,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堆碎布能证明什么?什么也不能证明!我不信!”
余晔如遭雷劈般站在原地,饶是他再不信,他也有些动摇了……
王爷武功尽失,连轻功都没有,身中数箭,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就算侥幸不摔出个好歹,又如何与三只凶猛的恶虎搏斗?
重伤、高崖摔落、遇恶虎……无论是哪一件,都太过凶险。
那衣服,确确实实是王爷的衣服啊!
余晔心里一阵钝痛,攥紧铁剑,眼底席卷着要吃人吞血般的怒意,一字一句怒然下令:“调集三千军士,布陷阱、杀恶虎、剖其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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