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疑窦丛生,侧目时,却在人群之中瞥见了抹熟悉的身形。
萧沉韫?也来围观行刑了?
萧沉韫与她视线相接,他微微点个头,指了指旁边人群稀少的羊肠小道。
苏南枝和萧沉韫分别挤出人群,来到小巷中。
“你看出异样了吗?”
“你也看出异样了?”
二人先后问对方。
“嗯。”萧沉韫点头,“宋晨云面对断头铡并无反抗,且黑金面具刺客并未被全部剿灭,仍然有余孽,可今日却一人来救宋晨云。”
“宋晨云最憎恨之人,应当是我,我害他心爱之人左如月与独子萧子炎身死,可他先前看我的目光,像是不认识那般匆匆扫了眼。”苏南枝也说出了心中疑惑。
萧沉韫点头。
待宋晨云被斩首之后,尸首分离,尸体要剖肚剐肠,灌入菜油点燃蜡烛,待滴下的蜡液层层堆叠,填满肚腹,七七四十九日为止。
断头,则套上绳子,悬挂在人群最为密集的东城墙,杀鸡儆猴。
这些画面太过血腥,围观群众看了犯恶心,便也纷纷离开了。
趁此空档,萧沉韫戴着苏南枝走上行刑台,拿出令牌,刑部尚书连忙道:“微臣参见摄政王!”
“不必兴师动众,本王只是路过此处,看看罢了,你去做你的事便可。”萧沉韫阔步走到宋晨云的断头处,大长腿蹲下,拿起落地的斩令牌,在宋晨云那颗断头的下颌处轻轻一戳。
下颌处,脖子皮肤衔接脸部,并无易容痕迹。
难不成这是真的宋晨云?
萧沉韫寒眸微凝,命令道:“余晔去抓洛云崖来一趟。”
“好嘞。”人群中嗑瓜子的余晔点头。
半刻之后,还在吃荷叶鸡的洛云崖,匆匆赶来。
他左手抓着半只油光泛香的鸡,右手拿着皮酥肉嫩的大鸡腿,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生怕余晔去抢。
余晔咽了咽口水:“大神医,你先验尸,我帮你拿着荷叶鸡。”
“……不许吃。”洛云崖郑重交代,“吃了赔十只!”
洛云崖把半只荷叶鸡递给余晔,拿帕子擦干净沾油的,他蹲下身来,看着血淋淋的露着断裂血管的那颗头,呕地一声,险些把方才吃的全吐了。
他拿出一套小工具,用特殊手法,以细镊子轻轻去剥头颅下颌处的皮肤。
几乎是剥落生鸡蛋,附在蛋壳上的那层薄膜般细致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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