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并不是以纾解下半身为目的,所以他不会在成婚之前,去剥她的衣裳。
越对她虔诚,便也越多了尊重。
苏南枝一边走回苏府,心中依旧如小鹿乱撞般甜蜜,刚走到家门口,步子却犹疑地迟缓驻足,她雀跃的眸光一点点沉下——
只见前方,七八个醉醺醺的乞丐,正围殴一个衣着破烂的老人。
那老翁约莫六旬,已是冬末腊月,却还穿着夏日的单薄长衫,脏污不堪,像是包了浆,单薄的布鞋也磨破好几个洞,脚拇指漏了出来,怀中死死抱着三个乞讨来的牛肉馅饼,死死不放。
“把吃的交出来孝敬咱们哥几个!”
“城南都是咱们哥几个要饭的地儿,你明日自己滚去其他地方!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
老翁一路乞讨至此,已是不易,连着几日都没吃饱饭,如今好不容易讨来怀中的牛肉馅饼,自然死也不肯放过这口荤腥。
毕竟吃了上顿,还不知道下顿在哪里呢。
见他如此执拗——
“打死他!打死这老东西!”
七八个乞丐又是一顿恶狠狠的拳打脚踢!
死了一个老乞丐,偷偷找个地儿卖了便是,只要没人报案,便不会有人追究!
打的那老翁口鼻出血,眼见快奄奄一息之时,苏南枝一喝:“住手!”
清脆悦耳的嗓音,极具威慑力,阻断乞丐们的动作!
顺着这道声线看过来,乞丐们见华服女子站在苏家牌匾之下,便隐约能猜到她身份不凡,恶狠狠指着老翁威胁道:“就不信你天天都能遇见贵人!你给老子等着,迟早打死你!”
老翁在恶言威胁下,本能蜷缩了下身子,倒在墙角。
他口鼻的鲜血流进雪地里,格外刺眼。
明日便是除夕……
苏南枝紧蹙黛眉,同正巡视府上的江源管家说道:“给他一个住处,等过年初六,送他一笔银子,从账房走账,再请他离开。”
邹虎长得人高马大,两尺的身量,却心智如同少年,憨憨的,见不得悲苦,当即从邹虎身后走了出去:“郡主,我那、那偏院空了一件东厢房,不若给、给老伯住下吧!”
“好。”这等小事,苏南枝便也没再管,提裙走上台阶,刚要进苏府时——
身后却传来一阵激动的咿唔声。
“唔、唔唔!”
苏南枝蹙眉侧目。
原是江源和邹虎一同扶着被打伤的老伯走来,那老伯头发白了大半,见到苏南枝面容那刻,忽然口齿不清地吚吚唔唔,舌头就像被割了似的咬字不清!
老伯一见苏南便激动不已,疲惫苍老的眼睛迸射出喜悦光芒!
不顾腿上的伤,连跌带摔地走去,激动到难以言表,一同胡乱比划!
苏南枝有些诧异,指着自己问:“老伯可是认识我?”
“……唔唔!”老伯忙不迭点头。
他能发声,但却吐字不清,苏南枝无法听清楚他说什么,有些迟疑地揣测:“老伯的舌头……可是有疾?”
老伯眸中光芒瞬间暗下去,张嘴,果然——
他舌头被割了一半!
先前离得远看不清,如今廊里铜灯下细看,老伯十指也被斩断了一半,只剩下一半掌心。
饶是苏南枝也惊诧的心口一跳,颇有疑虑地缓缓道:“老伯何时认识我的?我对你怎么没半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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