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大叔,休得胡说!”苏南辕不悦道,“我家枝枝自幼在我跟前长大,她绝对不可能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苏南枝柳叶眉微蹙,屈指慢敲木桌,仔细回忆从前手刃过的那些人。
她可以再三确认……
自己只杀过坏人,没错杀过一个好人。
老翁一阵手舞足蹈地唔唔唔。
苏南辕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大声道:“我家小妹,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绝对不可能杀人!”
“……咳。”苏南枝心虚一笑。
苏南澈瞥了眼苏南辕,沉稳下令:“坐下,拍什么桌?不像话。”
苏南辕这才一脸不情不愿地继续坐下喝茶。
老翁指了指苏南枝,一脸沮丧和苦相,又一阵口齿不清地道:“唔、唔……”
“如果是南枝害你至此,你便不会自投罗网,仍由南枝救你回府,且安然居住多日。”苏南澈冷静推理道,“所以……你被割舍断掌,是因为南枝与某事相关联?但她绝非害你之凶手。”
“唔!!!”老翁片刻不松手地抓紧苏南澈袖子,双眼炯炯发光!
“大叔不必激动,喝口茶缓缓。”苏南澈为激动的老翁倒了杯热茶,坐在书桌前,提笔展开白纸,写下一行行龙飞凤舞的遒劲小字,“你方才说的,我现在记录成册,作为案件依据。”
老翁激动的手指哆嗦,捧着的热茶也不断溅出来。
苏南枝默默给苏南澈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大哥,明察秋毫。”
“枝枝。”苏南辕摸着下巴,翻来覆去思索,“这位老伯,你真的全无印象吗?”
苏南枝再一次,站在老翁面前,仔细地回忆过去,细细思索从前见过的每一个人……
从有记忆开始,七岁、十岁、十二岁、及笄、十九岁重生、到如今的二十一……
她记得很多人,也有很多人记不清。苏南枝忽然揉了揉后脑勺,有些头疼地摇头:“不,不认识,我真的……真的对他没有印象……头好疼……”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枝枝,你别这样逼自己,你好点了吗?”苏南辕脸色一变,连忙道,“或许此事与你无关呢?也有可能是大叔他找错了人。没有印象就算了!”
“头……痛……”苏南枝脸色一寸寸变白,脑子像被车轮重重碾过,手紧紧抓住木桌边沿!
一阵比一阵猛烈的剧痛,让苏南枝脸色惨白如纸,疼到想死,她忍不住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身子摇摇欲坠般,不受控制地倒下!
周遭所有人的面庞开始逐渐模糊……
大哥、二哥、春盛、割舍断掌的老翁……所有人大喊着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扶住她。
一片剧烈疼痛与大脑混沌中,苏南枝看着老翁的脸,猛然跳出一段记忆:
那是一座与世隔绝的美丽荒岛。
青翠欲滴的硕大棕榈叶,大片大片恣意生长,接二连三地簇成团。
因着无人踏足开垦,故而灌木丛野蛮生长,富有旺盛的生命力,青草发疯地冒尖……
柔软沙滩上零散地嵌着贝壳、海螺、蚌珠……
蓝天一碧如洗,与清澈湛蓝的大海接天连线,海天一色,站在沙滩上,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哪里是海,那里是天。
画面里的她,在洗一件男人外裳,一边将皂角打出沫,一边拿木棒浣衣,她朝划着小船的老翁笑着喊道:“邹福叔!又来打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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