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雪已经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早上才稍渐止歇。
张为康从小就喜欢下雪天,甚至也不讨厌雨天,因为这样的天气能给人特别多的空间和时间去思考问题,人也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会让浮躁的身心沉静下来,有一点奢侈的享受。特别是现在,窗外寒冬飞雪,办公室里却是温暖如春。对面墙上的空调毫不吝啬的喷吐着温暖,地上的暖风机也开到了最大功率。
张为康坐在办公桌边,舒服的仰躺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欣赏着窗外的雪景,心里充满了平安喜乐。
这时,办公室门一下被推开,一簇红妆包裹的女子闯了进来,深红色及膝的长款羽绒服,鲜红色的围巾捂着嘴脸。
“哎呀,外面雪真大!”女子一边跺着脚上的雪沫一边扯着围巾。
张为康定睛一看,原来是王丰霞。
等她摘下围巾脱掉羽绒服,这才露出本来面目:高大丰满的身材,用一个词形容最准确,那就是“壮实”;饱满的脸颊,鲜润的红唇,五官也还匀称但是看着要比一般的女孩子大上一个号;丰满的胸部即使在厚厚的棉衣下也是气势磅礴。以至于张为康老不由自主地往上面瞄。也不怪他好色,怪就怪这目标也太大了!还有她的身高,也让张为康觉得自惭形秽。王丰霞的身高大约172,要是穿着高跟鞋,得接近180,这让也就175左右的张为康为之气夺。
“真是气人,他们都去旅游了,留咱们冰天雪地的在家里值班!”王丰霞坐下后就开始埋怨。
“这么大雪你还来干吗?我自己值班就行!”张为康略一感动,她前两天没怎么过来,今天下雪倒来了。
“这么大雪,你自己多孤单啊!”王丰霞今天本来不想过来,可想到人家刚上班的一个小伙子自己孤单单的值班,心里过意不去。
王丰霞是单位里的打字员,兼着学校的出纳,是学校前年毕业的中专学生,因为打字速度快,又是清河区人,多少和领导沾点关系,所以就留校了,但还是临时工。她才20岁,小孩心性,一直对这几天的值班有意见,因为其他人都到海南旅游去了,这个时候是学校招生的时候,所以就留下她和张为康值班。海南这时候还温暖如春呢,想象着他们在海南的旖旎风光里尽情的吃喝玩乐,而且还是五天啊!想想她就生气。
张为康没什么心理不平衡,毕竟自己刚来嘛!刚来几天就跟着去旅游,哪有这样的好事!
而就在一个月前,他还在为自己的工作为自己的前途而焦灼着。毕业的同学们大多数都已经找到了自己满意的工作。特别是得知大学的死党胖子和刘长山,也在平远市找到了稳定体面的工作,而他还在平远市国税局的招待所里干着临时工。总台接待算是酒店里的高级工种了,除了一天要站立八个小时以外,其他的结算工作也算作是脑力劳动了。可是他,一个已经毕业了三个月的大学生,即使是农业院校的大学生,却是分分钟备受煎熬。幸好,在他快绝望的时候,四处为他的工作奔波的小叔叔给他带来希望。就是现在的清河区职业学校,要招聘老师,在相关关系的努力下,争取到了试讲的机会。
机会来了就要把握住,张为康辞掉了酒店的工作,尽管那里还有几个女服务员和他暧昧不清。总之,张为康毅然决然的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试讲的准备当中。在哥哥张为勇的单身宿舍里,张为康对讲稿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修改,对试讲的每一个环节都作了精心的准备,而且给哥哥反复预演了多次,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试讲的过程很顺利,从听课老师的表情看,张为康觉得试讲效果和他感觉的一样成功。学校办公室刘主任,让他回去等通知。这一等就是两个星期,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是一种不死不活的感觉,悬空着,让你干什么都没有心情。终于,学校通知他后天报道,心花怒放中,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直到现在,张为康仍觉得还没从当时的感觉中彻底走出来,这一切恍然在梦中。想到这里,他不禁下意识地看看了看桌子上的电子日历:1997年12月16日,上午9点40分,星期六。再看看坐在对面的鲜活的女孩子王丰霞,他心里更踏实了一些。
“真是气人,他们在海南多舒服啊!不带我们去就算了,这么冷的天,还让我们值班,真是讨厌。”王丰霞无聊的翻看完招生记录本,撅着厚实的嘴唇抱怨道。
有人研究过穿衣服的习惯和人的性格之间的关系。喜欢穿红色衣服的人,性格直爽、热情活泼。看来用在王丰霞身上最合适了。张为康也喜欢这种性格,活泼开朗,不做作,没有心机,和他们交流一点也不费劲。但是对她的抱怨,张为康心里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最不应该这样想,因为自己毕竟刚来,才刚来就摊上这样的好事会让人心里不平衡的,对自己不好;相反,应该主动承担一些额外的工作,比如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啊,吃点亏对新人是好事。
“还会有机会的。”张为康这样安慰王丰霞,也是在安慰自己。
“对啊,他们应该会给我们买点好吃的带回来吧!”想到这里,王丰霞又开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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