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不好”，切断了进一步交流的通道。
张为康不知该如何再开口，房间里气氛压抑。
潘筱晨不吭声，伏身拿起了床上的外套。
张为康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跟潘筱晨在一起半年多，居然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尽管这个房间里的大部分物件他都熟悉，就连她曾经最喜欢的玩具熊都没送过她。而她也从未在这方面提过什么小女孩似的要求。
外套在潘筱晨的手里叠起来又展开，而她一直站在窗下，倚在床头，耷拉着秀目，眼睛也没有看过来。
有人敲门，潘筱晨似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进来。
戴着面膜的颜丹华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来，喝杯水吧！”她递给张为康，露着的两只眼睛却看着窗下倚在床头的潘筱晨。
“筱晨，你的水杯呢？”颜丹华说道。
张为康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心下却暗自好笑，典型的刺探情况。
“不用了。”潘筱晨无奈地看了看她，又瞟了一眼张为康。
“那你们聊。”颜丹华转身出去。
在她出门的那一刻，张为康猜也能猜到这个女人对着潘筱晨挤了下眼睛。
“最近怎么样？”颜丹华进来送水的功夫，潘筱晨恢复了正常，看着他淡淡的问道。
“还是老样子！”张为康苦笑道，她希望的改变一直没有发生，“刘全新，那些同学，好长时间没来了。”这算是一点好的变化吧！
潘筱晨依然垂下眼帘，双手抱着外套搭在胸前，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你就是来还钱的，是吗？”又过了一会儿，潘筱晨抬起眼帘，大胆的看着他问道。
张为康“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虽然是来送钱，其实最真实的想法还是来看看她，但潘筱晨真问起来了，他只能这样回答。
“看到，嗯，你很好……我也放心了。”他鼓起勇气说着，一边站起来掏出钱，想递给潘筱晨，看对方没啥反应，拿在手里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先还你2000？”
潘筱晨猛地吸了口气，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盈满了泪水，她用手抹了一下眼睛。走到桌子跟前，有点神经质的一个个的打开抽屉，乱翻了起来。
张为康看她这样，忍不住问道：“你找什么？”
“我找借条！”潘筱晨头也不回地说。
“不用了，还差一万六呢，你记着就行！”张为康不好意思地说。
“不行，我要你重新写一张，你必须写，我要你一笔笔的算清楚……不是，你永远都欠我的，永远都欠我的！”说完，她终于忍不住趴在床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张为康一下子愣住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潘筱晨反应还是这样激烈。
颜丹华正在外面竖着耳朵听房里的动静，这时正在奇怪两个人在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呢，这时突然就听见潘筱晨在哇哇的大哭，于是她赶紧推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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