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澄率先起身离开会议室。
宋言小步跟上。
“哥,为什么?”为什么会同意他的方案,他都已经准备好打攻坚战,准备和这个项目死磕了,没想到就这样轻轻松松就过了。
“立项工作你也做了不少,怎么?直接上项目就怕了?”陆尧澄反问。
“当然不是,”宋言踌躇满志,“我那个前期的准备工作还不完善,想着你们帮我提提意见,改一改呢。”
“不用改,可以当个方面教材,你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前期准备工作不充分,对后期的影响,这样的实际实例,往往比被人耳提面命更来的深刻,”陆尧澄说。
“啊?”宋言这才明白他哥的心思。
感情他哥想给他好好上一课,故意在前面挖好了坑等他跳。
“可是哥,这样做,不怕亏本吗?”宋言知道,他哥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亏本不正常?就像打仗一样,那有什么常胜将军?”陆尧澄知道,宋言对他的形象太理想化,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即便是他,也保证,自己做的每一桩生意都稳赚不赔。
只不过那种失败的痛苦滋味儿让人太刻骨铭心,陆尧澄不想在经历,所以万事都十分小心,当然他更有接受失败的准备。
成功并不算什么,能接受失败才更让人敬佩。
陆尧澄希望将宋言从一中理想化中拉出来,然后交给他现实的残酷。
宋言不明所以的摸摸头,还在思忖陆尧澄的用意。
“回去看看手机,有人给你打电话了,”陆尧澄提醒。
“是吗?”被陆尧澄突然打断思路,宋言惊异,拿出静音的手机,果然又一通电话,“哎?是闻璐?”
刚想抬头和陆尧澄再说点什么,陆尧澄的身影已经消失。
宋言径自拨回去,那边闻璐接起,交代了自己想买花盆的想法。
“这么简单的事竟然要劳驾我?”宋言心里憋屈,这一切肯定都是他哥指使的。
宋言开车接到闻璐,两人一起奔着花鸟市场而去。
车行,宋言抱怨道:“让我陪你去买花盆,简直大材小用。”
“哪有?”闻璐想,陆尧澄像他推荐宋言肯定有他的用意,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宋言以前喜欢养鸟,在花鸟市场结实了很多朋友,对这块颇为熟悉。
“还不是因为你对这里地形熟悉,业务能力出众,陆先生才推荐你给我,”闻璐怕他半路急了撂挑子,赶紧捡些漂亮话,哄哄他。
宋言得意的吹着口哨,今天他心情倍儿美妙,暂时不计较这些。
“不过这地方我很久没来了,也不知道当初那些朋友还在不在,”宋言想想自己也算是浪子回头的那种,突然庆幸有幸结识他哥陆尧澄。
“听说你以前在家里搞了个房间,专门养鸟?”闻璐有点好奇。
提到养鸟,宋言顿时滔滔不绝,“当然。毕了业,也不想出去工作,家里不愁吃不愁穿,闲不住想找点事做。突然有一天,屋里飞来一只小麻雀,东飞西窜,想飞出去又不知道怎么出去,只能一次次的装窗户玻璃,我觉得挺有意思,就拖朋友弄了几支好养活的鸟来养。谁知道养着养着就上瘾了。”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养了一屋子。
“感觉你还没多大年纪,就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闻璐突然想笑。
“谁说不是,我爸看不惯我没志气的样子,恨不得用棍子打死我,然后把我那一屋子的鸟全杀了,”宋言想想当时和父亲闹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有点小后悔。
“然后呢?”事情不可能就此结束,宋言家世背景也不错,子承父业是大多数人的思想。
“我带着我那一屋子的小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家出走了,”宋言颇有点得意。
“怎么带?”闻璐想着,就算几只鸟一个笼子,一屋子想必也不少,要离家出走还带着这么多鸟怎么可能不让人发现。
宋言故意卖个关子,“猜不到吧?”
闻璐摇摇头,“猜不到。”
“把它们都放生啊!”宋言继续说,“别说,还真有几个有灵性的找到我了。也真是托了那几只鸟的福,我认识的我哥。”
想起当时的窘迫模样,宋言觉得,当时他哥没弄死他简直是他的万幸。
“你知道我和我哥是怎么不打不相识么?”宋言故意问。
闻璐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点与众不同的相识经历,他以为他们都是纨绔公子,有共同的交际圈子自然而然就认识。
但看宋言对陆尧澄死心塌地,佩服至极,想必也有不同寻常的交情。
“你一定猜不到,”宋言得意,“当时我身无分文,躲在马路边的树下面乘凉,路边刚好停着一辆保时捷,车窗没锁,我饿的不行,就想看看车里有没有钱,救救急。不过先说好,我不是故意偷东西的,真是给我饿极了。”
闻璐点点头,极力忍住笑意。
宋大公子竟然还会偷东西,说出去肯定是一份猛料。
“当时我在犯罪的边缘徘徊,正巧我的几只鸟找到我,落在了保时捷车顶上,我欣喜之下就忘了要偷东西,”宋言叹口气,“虽然这几只鸟将我从犯罪的边缘拉了回来,但却给我创了大祸——”
“什么祸?”闻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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