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许客不明白陆尧澄究竟在犹豫什么。
“那你又知道什么?”陆尧澄厉声反问,“你知道她麻醉剂过敏,今天还差点儿为了我丧命吗?”
“怎么回事?”这和许客打听到的消息不一样,他茫然的看着陆尧澄,“她不是被莫清下了药......”
“哼,”陆尧澄冷哼一声,“许客,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到现在还弄不清状况,”他猛地站起身,转身后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明天和宋言去办理转院,至于转去那里你看着办。”
“陆先生!”许客紧忙叫住,三两步上前将陆尧澄拦住,“陆先生,您不能将她赶出去,她会没命的,”许客言语悲戚哀求。
陆尧澄不为所动,“记得当初你求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我,我说,如果帮姗姗找到医院,能让她继续活着,我这可以一辈子跟着您,不需要酬金,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无怨无悔,”许客回答。
陆尧澄冷笑,仿佛听了一个笑话,“这些年呢?我对你怎么样?”
“陆先生对我自然没话说,姗姗那边已经维持了有十年之久,对我也没有苛责或者轻视,反而信任我对我重用有加,”许客知道陆尧澄这几年培养他的心思和意图十分明显,并且每个月给他一笔不俗的佣金,甚至还推荐了几支他看好的股票给他,让他的经济能完全独立,甚至可以承担得起姗姗高昂的医疗费用。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觉得没什么把柄在我手里就能展翅高飞了?”陆尧澄返讥。
“不,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许客自从和陆尧澄约定口头的协议以来,他知道这辈子他都无法摆脱陆尧澄,这辈子他的把柄都在陆尧澄手里。
虽然现在他有经济能力名单这一切照样是陆尧澄给的,他想收回轻而易举。
“即便我现在一身本事想跳槽,也不见得能活得下去,陆先生背后是陆家,不管我去哪儿,都逃不过陆家生意的辐射范围,更何况姗姗需要您的帮助,只要您一句话,任何医院都不会接收的,”他太清楚陆尧澄在医药投资行业的地位。
“所以呢?”许客还算识利害,没有膨胀,陆尧澄却更好奇他如此背叛的目的。
许客见陆尧澄无法理解自己的用心,只好直说,“您忘了您的计划了么?”
陆尧澄脊背僵直,仅仅这一句话,他突然明白许客的用心。
许客继续:“陆先生,您扪心自问,您对闻小姐的心思是不是超过了预期范围。当初您为了她硬要插手天生的事,我就劝阻过您,不能因小失大,是您执意说给您一年时间或许用不了一年只要几个月,你要结束你和她之间的恩怨,然后山高水远再不相干。”
他当时信了陆尧澄的话,毕竟陆尧澄这几年过得太苦了,要不是闻璐的父亲,陆尧澄也不会和他的父亲有嫌隙,过得如此小心翼翼。
陆氏的太子爷被放逐,别人看到的是他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自力更生,而许客看到的是,被陆郁林逼到走投无路的陆尧澄决心离开陆氏重新开始。
很幸运他做到了。
现在即便上了谈判桌,陆尧澄也有谈的资本。
“可是陆先生,您先在已经背离了您的初衷,”许客作为这一切变化的见证人,他着实看到了陆尧澄的转变,“您为了她,入手完全如同朽木的天生制药,为了她和戚逸霖搭上关系,现在又在公司危机的时候答应了东益的合作案,这桩桩件件哪一件是小事?”
就是因为这一连串错误的决定,才导致陆尧澄现在面临的危机。
“有什么问题?”陆尧澄不觉得有问题。
许客却不理解都现在这种时候,陆尧澄竟然还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原本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一个女人而已,玩腻了就扔了,就像艾琳那样。直到——直到我调查到您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今年已经成人,并且被您的父亲保护的很好,而您却还沉溺美人乡完全没有下一步计划,所以我——”
“所以你觉得有必要除掉闻璐,让我的心思回归正途?”陆尧澄觉得可笑。
许客回应:“对。”
“可笑,”陆尧澄无奈的摇摇头,“许客,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却还不如闻璐懂我。至少她知道,我现在这样,是因为我想别人看到我这样。”
至于不想被别人看到的,别人永远不会知道。
许客突然明白,陆尧澄这是韬光养晦,可他不明白,事到如今陆尧澄腹背受敌,哪里还有别的筹款来源。
“陆先生,现在——该怎么办?”许客知道陆尧澄肯定有办法。
陆尧澄没看他,“这件事你不用操心,宋言会解决,至于你——回去反思一周吧。”
许客明白这次公司面临的事多大的困难,他很想帮陆尧澄出一份力,但奈何他做的事已经不配得到陆尧澄的信任。
说不定一周后,陆尧澄会直接辞退他也不一定。
他向来是个“记仇”的人,不然艾琳也不会下场那么惨。
闻璐也不会被他设计入局,成为他的情人,而凭添人生污点。
许客似乎已经可以看到今后的下场,今天陆尧澄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已经感恩戴德。
离开前,许客很是自责,内疚的开口问:“那——闻小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陆尧澄冷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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