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贤侄,你这棉绒服还真是不错,起码抵得上穿两三件棉袄的保暖效果了啊!”
丁启睿不停摆弄着身上的棉绒服,之前经过沈琦的解释,他便连忙让人将棉绒服分发了下去,虽然一万件还远远达不到满足全军齐备的数量,但用来值守的时候换着穿,至少以后不会再出现冻死的情况了。
沈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丁将军谬赞,只怪棉绒服的数量终究还是太少,沈琦后悔当初没有早一点想到这些为咱们大明守边关的将士们,心中很是愧疚。”
其实到了山海关,沈琦才知道自己送来的一万件棉绒服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山海关此刻整整五万人,看着将士们冻得开裂的手,恨不得现在就飞回扬州先做上一批手套送来。
“沈贤侄不必自责,我们都没想到今年冬季会如此反常,若是以前几年的气温,大家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丁启睿摆了摆手苦笑道:“况且你和史小子狂奔一个月给咱们送来衣物,一路上的辛苦自然不必多说。”
虽然丁启睿说得很轻松,但沈琦知道,不止今年,往后几年的冬天都是这般,自己还是回去后尽快将棉绒服产量提上来才行。
一个月都坐在马车里,沈琦早就已经闷得不行,再加上对这些将士们的内疚,心情有些烦闷地出了丁启睿给他们安排得住处,挽着袁承琴的手在城墙上缓缓地游荡着。
城墙垛口上,沈琦抓起一捧积雪,团成一个雪球,使足了力气狠狠扔向城外茫茫白雪之中,或许是重心不够稳又或是脚下太滑,差点就摔倒在地,骇得袁承琴抢上一步,一掌托在他的肋下,将她的身子稳稳拖住,摇着头有些心疼地说道:“相公,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至少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多了,不是吗?”
沈琦回转身来,轻轻捏了捏她结实光滑的脸蛋儿,柔声道:“我知道,刚才不过是发泄一下,现在心情好多了!”
不过沈琦的动作让不远处正在值守的士兵,心中一阵恶寒,两个大老爷们竟然光天华日之下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脸上的五官都紧紧挤在一起,感觉中午吃过的午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那士兵的表情被沈琦不经意间收入眼中,偷偷对着袁承琴使了使眼色,耸耸肩有些尴尬地侧过身子,不过刚转过身子的瞬间,忽然看见东面的一处的烽火台冒出滚滚浓烟,显然已经是被点燃。
烈火熊熊,远远的,蜿蜒的城墙延伸到山林深处,还有几点星火闪耀,沈琦再向西看去,便在此时,西城墙上的烽火台也轰地一声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势猛烈,紧接着向西更远处的山脊上的烽火台也点燃了,向着更远方传递过去。
沈琦张大了嘴巴,半晌才猛地扭过头来,再看袁承琴,两人不约而同地反应过来道:“鞑子来了!”
沈琦从未见过烽火,但是却已无数次听说过,自然知道点燃烽火台意味着什么。鞑子的凶残和野蛮对他来说,那是一群嗜血的野兽。
袁承琴倒是要比沈琦镇定得多,毕竟常年在刀口上舔血,再坏的情况她也遇见过,连忙将沈琦拉着就要往城墙下面跑去。
城楼里的士兵全都跑了出来,没有一丝一毫慌乱地跑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上,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就习惯了,每到冬季满清的鞑子就会跑到关门来烧杀抢掠,只怕是今日发现了车队进关,此时想要来分上一杯羹。
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是不拼死来攻击山海关的,最多在城墙外骚扰一下看有没有机会,毕竟他们没有远程携带各种攻城器械,仅仅为了劫掠,满清鞑子是不会冒着巨大伤亡攻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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