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近两人的跟前,丁启睿一听韩志远开口,就暗道要坏,连忙帮着解释道:“韩大夫,沈琦也是学过医术的。”
“哼”韩志远皱着眉头蹲到伤兵的身旁,直接动手开始拆开包扎的棉布,口中还不停念叨着:“学医之人怎可如此马虎,包扎不好如何能让伤口保持干净,清洁。”
对于韩志远的抱怨,沈琦丝毫没有介意,反而是眼前一亮,保持干净和清洁正是为了让伤口避免感染,当然,韩志远不可能知道细菌的存在,但做法却是不谋而合。
“这...”等打开最后一层浸染了鲜血的棉布后,韩志远的表情从嫌弃变为了震惊,要知道,才过去一个早上,金疮药虽多能让伤口流血减少,却不能完全止住流血的情况,可现在自己眼前的伤口则完全是一滴血都没有,还有比这个更不可思议的吗?
最关键的是断臂处的切口竟是粘合在一起,如同缝补的衣服一般,莫非人身上也能像缝衣服一样破开了口后,缝合在一起?
韩志远越想越不明白,因为断臂处的血若是不加以疏导,很容易就会淤积在皮下,形成紫黑色的淤血,这人必然活不过两个时辰,可观面前的伤兵除了疼得不停在呻吟外,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
“你是如何做到的?”韩志远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抓住沈琦的胳膊,语气中透着惊骇之意。
韩志远前后的反差让丁启睿有些应接不暇,同样也迎起了其余军医和官兵的注意,不少人开始向这里靠拢,打量着伤兵断臂上的伤口。
“这位先生,我弟弟一直血流不止,可否请你救他一命”一个士兵双膝跪在沈琦的面前,脸上一副焦急之色。
他弟弟在鞑子退走的时候,膝盖的地方被齐齐砍掉,虽然经过军医处理,但仍然有大量的鲜血流出,眼看已经是活不成,本来已经都打算放弃的他,如今看见断臂上缝合的伤口,不由地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赶紧带我过去”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壮汉,沈琦连忙将他扶起,如果一直血流不止很容易危机生命,自然不敢耽误,跟着壮汉就要离去,只是临走时背着韩志远说道:“想知道就跟着来!”
刚才沈琦就在考虑应该怎么解释给他听,突然有伤兵能够现场教学,实在是再好不过!
韩志远虽然脾气臭,但对医术上面却并不迂腐,有道是达者为师,既然有更好的医术,况且沈琦还愿意教他,哪有不愿意的,把手中的棉布递给丁启睿道:“将军,劳烦你包扎一下,我先过去了。”
“你替他包扎一下”对于韩志远这种人,丁启睿也是无奈,试问整个山海关敢让自己来替他包扎伤兵的,恐怕也就这独一份,只是他心中也对沈琦的缝合医术颇有兴趣,随即转身将棉布递给江涛,便头也不回地追了过去。
江涛一脸的苦色,他很想说自己也想去看,可看着这么不负责任的丁启睿,他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只能蹲下来先帮着包扎好伤口再说。
跟着壮汉走到他弟弟面前,沈琦看了眼地上的士兵脸色已经隐隐有些泛白,明显已经出现失血过多的症状,蹲到身旁紧锁着眉头将包扎的棉布解开,此时伤口处黏稠的血液已经有些发黑,且肌肉和皮肤已经糜烂。
“你们给他涂的什么金疮药药?”沈琦老早就想问清楚,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这会又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况,心中顿时有些火气,这金疮药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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