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平常的一进院落里,一个老人家扶着拐杖站起来。
“嗯!是这样。”
禀报的小厮这下傻眼了,支支吾吾的,“这……倒没人说起。要不小的再去打听一下?”
“什么意思?”
宋温雪伸出素手从袖口里拿出个不一样的东西,“杭州城里也有海外来的人,听他们所说,那边的建筑、街道、城市都和大明不一样。那咱们可不可以织出一些他们更能接受的图案?”
“只要中丞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去看。”
他们是蛮开心的。
宋老头嘀咕起来了,“自愿?”
……
“好,你去你去。”
对于贸易来说,大明现在的路线主要是两条,一条是在上半年这个时间段出海,往日本去,然后在冬季风向再改变时回来;
另一条是在10月份,长江口以南开始吹东北季风,这个时候商船满载货物可以一路向南,甚至能够穿越马六甲海峡。等到来年的夏天开始刮西南季风的时候,就可以起航北上。
……
宋老头一辈子经验丰富,对于这种纯粹的好消息总是会怀疑,“那么建水师的银子呢?官府有没有让商人认捐?”
巡抚衙门里传出了消息,杭州钞关取消、朝廷要建水师保护大明的商船……这些以往听着都有些科幻的说法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接下来,便是今年的商船出海了。”
没有资格进衙门的小户们也派了人在门口探听消息,一听说是这样,满大街的家丁哄一下散开,随后各找各路,各回各家。
如何有效的缓解各种限制因素才是关键,所谓务实而具体的工作指的就是这些。
“……商户反响热烈,主动纳捐,襄助朝廷。”章黎手中提着毛笔,笑着说:“这封奏疏就这样写如何?”
姑娘名宋温雪,她生得一双黛眉,跳动起来有种智慧染出的锋利,“爷爷,孙女儿自从接手经营这织机作坊,便时时刻刻心都悬着。果不其然,正德四年的收益就照去年下降了两成,若是孙女儿经营不善倒也罢了,可大明南洋公司的收益也下降了,虽说现在还行,但这生意……总是有些令人担心。”
杭州城里挂起了好多织机作坊,从最普通的织机工匠到经营作坊的大户、小户,街头巷尾的热闹景象已经将正德元年开海时的血迹擦洗的干干净净。
“那就后日?到时候让布政使司的人一起,那宋衡原先是掌过京城规划司的人物,咱们都去见识见识。”
当然了,官府还是会说话的,这叫自愿,没人强制你。
所以再过两个月回来的船队,就是去年出去的。
“应当不至于……孙女听说圣上英明神武,绝对不会允许下面的官员这样胡乱作为。”
“啧。”
他们两人讨论的时候,刚刚出去探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爷爷的意思,官府是借此机会让商户出银子?”
为了筹建水师,皇帝在大朝会上已经先期拨下四十六万两白银,其中二十万两用于建造大船,这些船只的售价在两千两一艘,已经不便宜了。
浙北的乡村老百姓慢慢的也把织绵、织布当做是种田之外的重要副业。
“好!”
梅可甲走出巡抚衙门以后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换了人了嘛。不过……章黎似乎也并不逊于王琼多少,无论怎样,这也是个实干家。
在他走后,巡抚衙门里也牵出一匹骏马,随后带着那封奏疏迅速北上,被它一路甩在身后的就是那座所有人都身在其中,又眼见着它越发繁荣的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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