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儿,你快和我们说说,皇上都讲什么了?”
宁河吸一口气,“皇上……皇上声音很沉稳,他说他是护着百姓的,谁欺负老百姓,他就收拾谁!”
众人听后一凛,皇帝将这话,那真是朴实又提劲。
“然后又说……我们不能污蔑、冤枉好人。所以他就这么指着巡抚!”宁河渐渐也起了劲,“那可是个巡抚,二品大官,皇上就这么指着他,然后对我们兄弟说:巡抚是这里最大的官,此事就交由他查个水落石出!查不出来就重重的办他!”
屋子里的人跟要捶胸顿足似的,一个个咬着后槽牙,“好!”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皇上要给我们银子。”宁山忍不住了,“皇上说周家的盐场可能得关停几天,怕我们领不到工钱,饿肚子,所以要给我们钱。”
“皇上赏的钱,一定少不了吧?是不是金子?”
“不知道。”宁山一摊手,“因为我大哥没要。”
……
“啊?”二十多人全都傻眼,“为啥不要?”
“宁哥儿你当时是不是慌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连钱都不要?”
宁山两只手端着下巴,视线也斜着看自己大哥,一脸的无奈和无力。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本身就为这件事麻烦了皇上,给皇上添了乱,本身就是欠了恩情,再说什么活儿也没干,这银子我实在是接不了。”
“你是不是傻?你又能给皇上干什么?”
这话问得宁河说不出话来,他的确也想不到皇上做什么还需要他。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回来了。”
“啊……钱真没拿啊?”
“没有。”
这是事情的经过。
紧接着,旁人也还问:“宁哥儿,皇上是什么架势?是不是特别的气派?”
“宁哥儿,那些大官是不是到了皇上面前都乖得跟小鸡仔似的?哈哈。”
……
反正聊得很开心。
他们这也算是见了世面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没见过也不会去想,但见过了就不一样了。
宁山始终心神荡漾的,等到讨论到高潮的时候,他就说:“兄弟们,我看那皇上身边的侍卫都很气派,戴个大大的帽子,那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特威武。看完我就想,以后咱不当灶工了,晒什么盐呐,咱给皇上拿枪去,哪里有危险,咱上前护着,保管谁也不敢靠近!那多厉害,还长脸儿!”
他说得倒不害臊,但其他人还是要嘲笑他,“那能轮到你啊?你去了最多倒马桶!”
宁山不服气,“那个有人倒。再说怎么就不能是我?我有力气!”
“你长的丑,皇上身边要好看的。”
这话有些攻击人。
“你才丑呢!你眼睛都斜的!”
“哈哈哈。”
后来宁河也笑了起来,其实自己二弟的话也勾动了他,世道艰难呐,他们遇到了愿意为老百姓做主的人,如果真的能有给皇帝卖命的那一天,他就是舍了这条命那都值,总好过天天在这个鬼地方翻盐水。
聊得火热起来以后,大伙儿紧张的情绪能稍微缓缓,而一放松逐渐也就困了。
但宁河始终睡不着,后来他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看漫天繁星,但最后却是自己嘲笑自己,身份低微,痴心妄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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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外面玩了一晚上,我很快乐,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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