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想了想又开口说:“母亲,你以前织衣服的手艺不是很好吗,大哥的冬衣都是你做的。”
母亲眼睛一亮:“对啊,这也是个办法。”
她摸摸儿子的脑袋转头对师傅说:“郑大哥,儿子说的对,我可以织衣服,只是这买布料卖衣服……”
师傅摆摆手打断她:“别说了,包在大哥身上,这买卖东西没问题,大哥会。”
商量出办法,母亲端出饭菜递给郑秋,让他赶紧送去。
“大师姐,吃饭啦!”郑秋走进屋,发现大师姐居然坐在轮椅上。
他将饭菜一样样放到桌上,嘴里一边问道:“大师姐,你是自己坐上轮椅的吗?怎么样,行不行?”
“药童。”大师姐突然开口说话,吓了郑秋一跳,他身体晃了晃,差点把菜弄翻。
“大师姐,你终于肯开口啦!”
“药童,你叫什么?”
“大师姐,我叫郑秋,师傅起的名。”
“郑秋,郑秋,”大师姐叹了口气,“别叫我大师姐,叫我芸幽,再也没有大师姐了。”
“大师……”见大师姐摇头,郑秋连忙改口,“芸、芸幽姐。芸幽姐,吃饭吧。”郑秋将轮椅推到桌边,把碗筷塞到芸幽手里:“芸幽姐,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芸幽微微点头,接过筷子往嘴里送了两口饭。没吃多少,她又叹了口气:“郑秋,是我拖累你们了。”
“拖累?没有没有,怎么会拖累呢。”郑秋一个劲摇头。
“你们为了让我能换药,拼命挣钱,现在都……”
“芸幽姐,你知道了?”郑秋低头看到轮椅,突然想到,“芸幽姐你刚才出屋过了。”
见她点头,郑秋拍拍胸口说道:“芸幽姐,你现在就是我姐姐,是我的家人。你放心,药费的问题一定能解决,绝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听到这话,芸幽低下头盯着碗,过个会儿,她吸吸鼻子,抬起手擦了擦眼睛:“郑秋,谢谢你,谢谢你们。”
吃完午饭,芸幽要郑秋将她推到河边,抬起头望向上游,映入她眼中的只有连绵的青山。
就这样望了许久许久,芸幽说道:“郑秋,把那件破衣服拿来。”
郑秋回屋取来衣服,递给芸幽。芸幽将衣服捧起,手轻轻抚过每一缕花纹,每一丝锦线。
“你是宗里最年轻的凝气境,也是宗里潜力最大的弟子。”
“你忘了我说的话吗,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芸幽,快走。别忘了我交于你的东西。”
她闭上眼,泪水从脸颊滑落,捏紧衣服的手用力挥向远处。
破碎的白衣,印红的裙摆,像蝴蝶斑斓的断翅,飘入河水之中。
“郑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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