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遍洒地面,整个盐运司大厅浸润在一片血红之中。刘墨高高坐在大厅之中,脸上写满疲倦。
“你能确定他们不是土匪毛贼?”坐在下方的霍成轻声问。
一群村民双膝下跪,不论男女老少,清一色衣着破烂,满身血污,脸上刻满了恐惧。带他们进来作证的三位地保站在后面。
“土匪?怎会是土匪?”一位村民语透焦急。
“没错大人,土匪不会拥有如此纪律性!”一名满眼忧伤的地保指着跪在地上的村民说:“界头全村就只剩这些人,其他的都和大舍村居民一样,通通死光了。”
“请起来,”刘墨命令村民们。“你们通通都起来。”
界头村的居民听了纷纷挣扎着起身。一位老者要靠人搀扶才能站起,另一个穿着血衣的女孩则维持跪姿,怔怔地望着刘墨。
“你!”地保对一个的光头男人说,“快跟大人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那光头连磕几个头,“启禀大人...俺以前开了家酒馆,大人,在界头,就在石桥旁边。大家都说俺酿的女儿红是榕城最好的,大人,请您见谅。
可是大人,现在全都没了。他们进来喝饱以后又把剩下的倒掉,然后放火烧了房子,本来啊,大人,本来他们还打算要俺命,可他们没逮着。”
“他们放火把咱逼走,”他旁边的一个农民说,“大半夜里出来,把田啊,房子啊通通给烧了,谁要是敢上前阻拦就没命。
可是大人,他们不是强盗,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来抢东西。”
“他们还把我学徒活活踩死,”一个有着铁匠的肌肉,头上包了绷带的矮胖男子说。“他们骑在马上哈哈大笑,追着他跑来跑去,还拿长枪戳他,当成是在玩游戏。”
跪在地上的女孩伸长脖子抬头看着刘墨。“大人,他们还杀了我娘。然后他们……他们…也没放过我…”她的话音渐弱,仿佛忘了原本要说些什么,自顾自地啼哭了起来。
地保接过话,“他们把大舍村的村民统统赶进自己的木屋,然后铺上稻草,想把他们活活烧死在里面。
有些人开门冲出火场逃走,他们便用弓箭射杀,连怀抱奶娃的女人也不放过。”
“天杀的,怎么会有人如此残忍呢?”赵大怒吼道。
刘墨身体前倾,“极有可能是周朝的军队!”
“即便不是强盗,也不会是周朝军队!”霍成反驳道,“边关并未失守!”
“大人,他们个个骑着骏马身披铠甲,”地保冷静地回答,“手中持有长枪,还有用来屠杀村民的朴刀。”他伸手指指这群衣衫褴褛的幸存者中的一人。
“你,对,就是你,说出来没关系,把你跟我说的话都告诉刘大人。”
老人低下头。“关于他们骑的马,”他说,“他们骑的是战马!”
“他们一共多少人?”刘墨问道。
“几十个吧!”地保回答,“最少也有五十!为首的那人,很特别。他,长得不像当兵的,很俊!”
“很俊!”刘墨心中一震,“一定是杨易之!”
这些歹人多半跟杨易之一样,潜伏大夏许久。
大厅里窃窃私语声此起彼落,不安的说话声传到了刘墨耳中。
盐运司有五十名官差,加上县衙,以及盐帮中的好手。能组建出一只两百人的“军队!”
但问题是,幸存村民的消息无误的话,对方可是身经百战的正规部队!
更何况,还有一个能秒杀赵大的杨易之!
这是杨易之的圈套,刘墨当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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