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红又给我发来短信:她跟任何人没有利益关系,非常干净,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更重要的是她像一只狗,不会离开你,狗不嫌家贫。
我没回信息,话糙理不糙,她说的也没错。
曲家派人杀我,虽然没有常欢在,我也能应对,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尤其是这种身手好的女性。我决定让她留下来。
我推开房间的门。
常欢像只猫似的蜷缩着,可以想象她曾经受训的时候痛苦。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童先生。”
我示意她坐下,盯着她,她也看着我,“身手不错吗?”
她有些局促不安,让我最好奇的是,她是从哪里训练的,不过这种问题涉及太多隐私,我没问,“你会偷东西吗?”
“会。”
“枪呢?”
“弹无虚发。”
“把你手给我。”
她很听话地把手伸过来,我抓住看着手心手指,没有茧,但和正常皮肤有些不同,我也把我的手伸出来,让她看,“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和你一样?”
她歪着脑袋看着,摇头,“你的手大,我的手小。”
我听了,不由笑了,“好有眼光,确实是。”因为我看出来了,她的手和我也一样,都用药水泡过,形成的特点都相同。我敢肯定,她用的药和我用的药相同,这就证明,她的功夫和我应该是出自同一师门。
她被贺安红送给我,证明她跟原来的组织彻底失去关系,不过在组织放手之前,还得经过验证,就如游戏装备的滴血认主。如是我不认,她一样要死。贺安红把她买来,肯定花了天文数字,不是区区几百万就能拿到手里的,而且还是这么可人的抢手货儿。
我拉着她的手,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搂着她的肩膀,轻抚着她的长发,看着对面的高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对面大楼的某间房间里,有人正拿着望远镜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只站了一会,就把她拉了回来,带着她去了卧室,我坐下来,没有看她。她不是玉春楼唐刀胡永吉,如果我有一天流浪江湖,他们可以隐藏起来。但常欢会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要死了,她也得死,这是从小到大训练的结果。
她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坐在床头低头不敢看我,似乎等着一头饿狼要扑过来。
但她错了,老千要是没这点儿忍力,就当不了老千。
我掏掏口袋,还有两千多块钱现金和一张卡,卡里的钱也不多,“钱和卡,你拿着,明天换身宽松的衣服,如果不够,再跟我说。”
从这一刻开始,她的一切都由我包了。
这叫养士。
我问:“你身上铭牌可以给我吗?”
她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塑料牌子,上面刻着一把刀和一把枪,下面有她的名字,写着常欢两个字,最下面有个代号,前伍左叁。牌子的背面刻着一个篆体的戮。这是从古到今索命门的身份证,铭牌的样式可能不同,但内容都差不多。
我把铭牌还给了她。
铭牌不能丢。
在关键时刻,可以唬人,就如我身上的匕首,师父说过,刀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救你一命。
我说:“既然你跟了我,以后就不要叫常欢这个名字,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初画,代表你与原来断了联系。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还有以后你别再叫我童先生,叫我离哥。”
“离哥!”她轻轻叫了一声。
天亮了。
初画在床头坐了半夜,我在沙发上眯了半宿。
她比我醒来的早,出去买早点,可半天都没回来,我心想着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刚拉开门,她提着两杯豆浆和火烧回来。
我有些奇怪,我昨天来的时候记得,酒店的对面就是永和豆浆,那里贵得离谱,一根油条就要五块钱。除了冤大头,没人愿意挨宰。看着塑料袋上LOGO,她就是在永和买的,“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有些尴尬地说:“刚才买完东西,我找不到回来的房间了。这里的门都一样,昨晚来的时候,我没注意门牌号。”
吃过东西。
初画挽着我的胳膊从酒店里出来,门口停着一辆奥迪,一看车牌,是南风的车,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她晚上也住在酒店里。我不由地回头看了看。
这时,车玻璃缓缓放下,南风从车里探出头来,我大吃一惊,“南风?你怎么会在这儿?”
南风打量着我和初画,没好气地说:“生活美滋滋,到处都有美女相陪,让人羡慕的日子。我他妈半夜给你打电话,你居然关机,我又问唐刀,他说你到风城找贺安红,我又让人问贺安红,说你住在酒店,却不告诉我你住哪个房间,我在这儿等了你一宿,连眼都没眨,生怕你走了。”
我立刻轻轻甩开初画,走了过去,笑呵呵地问:“你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我走了!”
我按住了方向盘,问:“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跟我说清楚。”
南风扒拉开我的手,“我看见你就恶心,没事了。”
我回头看看初画,“你是说她,她是我新认的干妹妹。”
南风撇嘴,“哟哟,还干妹妹。妹妹和干妹妹就没关系。”她显然不相信,眼睛一直看向初画,女人都喜欢和同性比谁更好看。
如果要我说,南风输了。
我严肃地说:“南风,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实话!”
南风从副驾驶拿起了身份证和户口本,“敢不敢跟我结婚?”
我愣了一下,不由地说:“我当然想跟你结婚,可是我的年龄不到二十二岁,民政局不给我发结婚证。”
南风没想到,叹了口气,“算了。”启动车辆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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