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说:“放心,一直在半路上盯着的兄弟都传过话来,一辆车都没有。”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所走的路线一直有人盯着,幸好我是趴在车顶,一直没敢动,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了。
半挂再次缓缓启动。
后面的大黑狗依然冲着车叫个不停。
他们想不到,狗已经发现车顶有人。
我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车顶,不敢有一丝动弹。货车来到仓库前,仓库里的人打开大门,半挂机开了进去。幸好我瘦,不然非得把我从车顶上挤下来。
霍霍下了车,吩咐道:“一会儿你们把多余的人都给我带走,人多眼杂,你们几个高手留下。等着人过来收货。”
“是。”
“霍霍哥,去休息一下吧。”
这些人离开仓库,大门关闭,有人上锁。刚才进来时我看到仓库的一边有个小屋,里面住着人。进是进来了,想要出去有点难。如果不早点儿脱身,早晚得让人发现。我从车上悄悄下来,初画轻轻走到我身边,低声道:“离哥,这仓库有一部分是用砖筑的,我们可以把砖拆了出去。”
我摇摇头,“没关系,大不了杀出去。我是来找霍霍的,不然没有意义。”
外面的天亮了,我围着车转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大院里安安静静的,一辆车也没有进来过,狗可能叫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听不到了。
仓库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不过都是空的。
其实我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觉得这里边有东西要我需要的。
很快一个上午过去,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天空中乌云密布,看样子大雨就要到来,院子里响起阵阵叫喊声,我踩在箱子上面,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原来十几个人正坐在前面的屋子里打着牌。
雷声轰隆响起。
我和初画用撬棍在墙角拆出一个洞,我低声说:“你身手好,你去看看前面小屋还有没有人?”
她很听话,从洞里钻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没人,我刚数了一下,他们都在打牌,有的人还喝多了睡着了。”
我看看时间。
贺安红来装货肯定是晚上,所以这些人才打起牌来。
他们肯定也不是第一次托货,觉得没什么,放下戒心,“来,我们打开车厢,看看里面的东西。”
初画从头上拔下一根黑色的头发别子捅进锁孔,两下锁就开了,我轻轻拉开集装箱,一眼就看到编号H620的货箱。
霍霍真狠,把我杀死后,让贺安红运走我。
等到那边的人接了货后,发现有具尸体,也会心照不宣地把我处理掉。
只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袭击南风的人在这出戏里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我记住H620的箱子,并没有动,拿起撬棍撬开另一个箱子的一块木板,破棉纱包裹的古董,我随手拿起一件,哟,还是汉代的人俑灯。
这不是古董,这明明就是文物。
我没仔细看,又掏出一件,明代的细颈青花瓶,也价值连城。不过,我细细地一摸,发现瓶子的青花不对,有问题,仔细一看,是件赝品。运来的东西都是经过行家里手鉴定过的,赝品肯定能发现,而且这赝品做得也不好,能够轻易地看出。
接着,我又拿起汉代人俑,也是高仿的。
我又掏出一件,同样是赝品。
可以肯定,这一箱子的东西全是假的。
我把东西好好的放回去,把木箱的木板压好,锁好箱门,来到另外一辆货车的后面,把锁撬开,拉开车门,刚提起撬棍想撬开木板,外面传来脚步声。大雨下个不停,路上早已有了积水,“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非常清晰。
有人开锁,吓了我一大跳,我轻轻关门……
大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有人拿着手电钻了进来,急急忙忙地走向车头,从里面拿出一条烟,匆匆离去,大门又被锁上。
我从车下钻了出来,透过大门的缝隙望了望,雨越下越大,能小屋的灯光都看不到了。
刚才情急之下,货箱的门没有锁,锁只是挂在上面,幸好没被发现,我再次撬开木箱鉴定东西,无一例外,都是假的。
我关好箱门,思考了一下,这根本就不是曲家做的局,这明明就是大坑!
托货人把东西运到指定地点,走货人前来接货,拉走。路上所有的风险都是由走货人承担,相当于过去的镖局。如果货物丢失或者损坏,那么走货人要全额赔偿。但是这种走私文物的活儿,有个弊端,那就是真假,如果到了收货人那里鉴定出来是假的话,那么走货人也要赔偿。
这种事情理论上是有可能性的。
不过,托货人和走货人都是通过硬关系联系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中间人和两边的关系非常好,信得过,买卖才会做成。
托货人怕走货人把吞了。
走货人更怕托货人从中作梗,让走货人赔偿。
所以,这么大宗的交易,中间人肯定是德高望重,两方都信赖。
但这一次,贺安红肯定得栽!如果到了收货方,鉴定东西是假的,那么贺安红十辈子也赔不起,到时候只能被人杀死!地盘被别人抢去。
<b/> 想到这里,我立刻给贺安红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关机。
过了一会儿,我又打,还是关机。
关机就证明着贺安红已经出发了,为了不受到干扰,电话关机。现在贺安红到了什么位置我都不清楚,我越发的焦急起来,在仓库里急得团团转。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贺安红送命。
我给贺安红发了信息,就发了三个数字:620。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主动找机会,我带着初画从仓库里出来,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我们摸到小屋的附近,里面的人喝高了两个,打牌似乎也接近尾声。
我正权衡着是不是要冲进去解决掉这里的人,霍霍扔掉手里的牌,起身,“谁他妈都不许动我的牌,我去解个手!”
他抓起雨伞出来。
我跟在他的后面,他走路有些摇晃,显然也喝多了,我从后面轻轻摸了上去,举起手里的砖头,一道闪电划破黑暗,他看到身后的影子,转头张大了嘴,还没叫出声,就被我一砖头砸晕了。
情况紧急!
我咬着牙,把他抗了起来,跑到围墙处,初画和我一起用力,把他举了起来,推到了围墙的外面。
“咕咚”一声,人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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