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胡永吉的手垂了下去。
我朝着溶洞外,看到漫天的星斗,一颗流星划破夜空,难道真的代表一个人永远离开了人世间,我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缓缓道:“会的,一定会的……”我抱紧了胡永吉,眼泪一颗一颗滴在他的脸上,我痛彻心扉,心碎得不能碎,像一把尖刀扎在心头,“永吉,一定会的……”
天亮了。
万籁俱寂!
贺安红所在的村子里响起了鞭炮声,胡永吉和小依躺在棺材里。
按照当地风俗,未婚男女不能以棺下葬,只用草席或竹席裹上,埋在荒郊野外,或者水沟的南坡处,唐刀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最后只能把他们合葬在一起。
我扛着胡永吉的棺材,唐刀扛着小依的棺材……
风城的琉璃山上多个土包,我最好的兄弟长眠于地下。
从头到尾,唐刀都没任何表情,但我知道他的胸口藏着冲天的愤怒与仇恨。
其他人渐渐离开,唐刀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
我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思考了一下道:“唐刀,小依是你什么人?”其实,我本想把那晚的事情向唐刀坦白,不然在我心里总是个疙瘩,但话到嘴边,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唐刀缓缓道:“他是我老板的女儿,我原来得了一场大病,她爸为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花了不少钱,后来他爸出了车祸,死了。她后妈卷走了所有的财产,我就带着她出来了,一直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今年,她刚刚到了二十周岁,一朵鲜花没有盛开就凋谢了。小依,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死了,但是罪魁祸首还活在这个世上,你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会把他带到你的坟前给你赔罪,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他和我一样,都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拿起武器去报仇。
时机还不到,贸然去找刘大强,只有死路一条。
我说:“唐刀,我们走吧。仇就在我们眼前,等着我们去报!”
回到贺安红的鱼塘,唐刀第一次喝了酒,他喝了很多,最终不醒人世,被人抬进屋里。我走进贺安红的房间坐下问:“姐,朝新度假村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贺安红道:“老弟,你可能不知道,朝新度假村是刘氏产业重要的一部分,它是风城特别招待处,只有官方的大领导来检查的时候才有资格住在那里,平时是没有人进去的,那里相当于皇宫,我们这些绿林人不敢进去。”
我能理解贺安红的苦衷。
她有很多兄弟靠着她吃饭,她不能出事。
贺安红见我不说话,有些尴尬,“老弟,你理解吧?”
我点头,“当然。江湖跟白道是两回事。现实不是武侠小说,左冷禅可以逼死一个总兵,如果是现实,别说总兵,就是逼死个县令,朝廷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分分钟踏平松山!”
贺安红接着说:“具体里面什么样,只有刘家内部的人知道,我们得知你被绑架到度假村的时候,立刻靠拢过去,但我们不敢进,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没想到刘大强居然在里面与你们发生了火拼,周梅新立刻让里面所有人撤离,并派出人去打扫战场,这中间有个空隙,所以我带人从山的另一边摸到山顶,正巧发现你被困,才救了你!可以这么说,如果你今天再进入度假村,你会发现里面什么都换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老弟,我知道你兄弟死了,你想报仇,但现在不是时候,刘家就像城墙一样坚固,你撼动不了的。”
我说:“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如果我是一个冲动的人,我早就拿起枪冲进刘家了。这仇我会记住的,早晚我要让刘家身败名裂!”
贺安红疑惑地问:“老弟,有句话姐姐我一直想问,但又不好问。你和刘家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我点点头,“姐,我原来跟你说过,我是茶苏和纳兰梅的儿子,你一直不相信。我今天可以告诉你,茶苏不姓茶,他姓周,他是周梅新的弟弟……”
“真的……”
“当然是真的。姐,还有一个人,我要向你打听,栖霞……”
贺安红皱起眉头,“你要对付她?”
“是的,她该死,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姐,我想让你派人把素颜送回去。”
“没问题,只要不是官方找麻烦,一定安全!”
素颜没受什么伤,只是受到了惊吓,她见到我来,露出笑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的兄弟死了,我很悲痛,但在她的眼里,我活了下来,应该好好庆祝的,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坐在床头,安慰道:“姐,看到你没事就好,一会儿红姐会派人送你回去。暂时你不要露面,我们都是进过度假村的人,周梅新不可能放过我们,你就在海瑞待着,我不相信她有本事能够杀到素家去!”
素颜连忙问:“你呢?”
我望着窗外道:“我留下来,周梅新肯定想不到,我逃出来后,还敢留在风城,现在这里是最安全的,灯下黑嘛!而且,栖霞出卖了我们,害死了我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她,我要带她去海瑞,把她知道的所有秘密都问出来,更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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