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道:“门老头?”
“还跟我装蒜,飞牌难道不是门老头教你的吗?人称弥勒佛!”
我的脑海里顿时回忆起我千术师父的模样,他胖胖的,脖子很短,嘴很大,总是咧着嘴笑,看上去就像一尊弥勒佛。
眼前这老头居然认识我师父。
他接着说:“你刚去医院见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里等你了。”
我不解地问:“你等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你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
“跟我走……”他提起二胡,把剑装进琴颈。
我不知道前面是不是火坑,自然没动,反问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要是不走呢?”
他笑了下,笑得非常难看,“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废了你,你要是跟我走,你会知道一些你一直想知道的。”
我打不过他,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大。
“我去跟你开车。”
我无奈,打不过就得忍。
他已经手下留情,也不想伤害我,现在看来,起初刺我那一剑,不过是想试探我,就算我躲不开,他也不可能一剑杀了我。
夜幕中,我们两个人的身影在昏黄路灯的照耀下越拉越长。
他坐上了我的车,按照他的指示来到城乡结合处。
走进胡同最里面的院子前,他推门而入,是个小小的四合院,院子的中间还长着一棵巨大的槐树,几个人都抱不过来。
到了正房门前,他再次推开门。
一道锁都没有。
他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灯亮了,客厅不大,四周挂着一些兵器,其他的地方挂着不少画,客厅的中间摆着一张老式八仙桌,上面摆着一些颜料和毛笔,还有一幅画没有画完。
说实在的,画得确实不怎么样。
花不像花,鸟不像鸟,山不像山,水不像水。
就好比齐大师的虾,我看不出哪里好,哪里有那些所谓专家说的韵味。
在门口的旁边,有一尊木制头像,面部表情栩栩如生,摆在一块木桩的上面,木桩上扎着几把匕首,地上还有一些木屑。
看得出来,这些匕首是甩出去扎在木桩上的。
木屑的掉落证明木桩被扎了无数次。
我观察着头像,因为光线的缘故,我看不大清楚,谁知道突然一把飞刀过来,扎中头像的左眼,脑袋一下子滚到地上。
老头道:“那头像不是你能欣赏的。你不是老千吗?今天我和你赌一把,你要赢了的话,我就给你一些东西,如果你输了的话,恐怕你活不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我冷笑,“今天你已经是第二个人对我这么说了。有不少人都曾说过杀了我,但都倒在了我的面前。”
老头道:“是不是他跟你说的?”
我点头。
“那就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是谁?如果你知道他是谁的话,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他说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相信他的话没错。”
我听得出来,他是在吊我胃口,想让我问他那个人是谁?
那样的话,我就会陷入被动,所以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我是老千,不是赌鬼,你说赌就赌?”
老头把八仙桌上的颜料和未完成画全都推到桌子下面,“你不赌没关系,我废了你。如果你要赢了的话,我把那颗紫视头送给你。”
这样的赌注对我来说是巨大的诱惑。
紫视头现在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但诱惑之下是万丈深渊,我问:“我要是输了呢?”
“输了更简单,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带着你的疑问遗憾去死,也省得你活得这么累。”
我深呼吸一口,没说话。
老头问:“我一个索命跟你一个老千赌,是抬举你。”
我说:“好,那我赌。赌什么?”
老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在我的面前摊开,对我说:“很简单,猜牌,盲摸!”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解释说:“很简单,你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牌,扣过来,我摸出点数来。你也摸我的,也要说出点数来!谁说错了,为输。如果两个人都说对了,点数大为赢。花牌王牌半点,一点最小,十点最大,点数相同,庄赢!”
我愣住了!
摸扑克点?
这又不是骰子麻将牛牌,花色是印上去的,怎么可能摸得出来,当然,经过无数次蒙也有蒙对的时候。
我说:“谁为庄?”
老头道:“我。”
我说:“我要验牌。”
老头道:“你是老千,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用验!”
我说:“这不公平?”
老头冷笑,“公平?江湖根本就没有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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