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看看去。”高希倒不紧张,反而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大步向大营门口走去。
“海公公,神机营军规规定,无论是谁进入神机营,都要先登记才行。否则”守门的小校,赔着笑脸给海寿解释。
啪啪,一个随行的腾骧卫军士,上来就给那小校两个耳光。
“我御马监少监来此,还要登记?哼,这两个耳光,让你长点记性。”海寿说完就要带着人往里走。
那个小校手一挥,上来一帮神机营的军士,堵住了大门。
“海公公,不是小的不愿意让你进去,实在是本营军规所定,无人可以例外。如果你老人家今天要硬闯,小的们只能放肆了。”
守门小校虽然吃了两记耳光,但在谨守进出规定这件事上,毫无让步。
“呵,你们还敢和御马监的人动手了?好好好”海寿看起来气坏了,胸口一起一伏的。
随行小太监们在一旁立即安放好一张太师椅、撑起华盖,海寿趾高气扬地坐了上去,只是一脸怒气。
椅子边上还放了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一碗茶。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猛地将茶碗摔得粉碎,大喝道:“给我打!”
他今天带来的是一帮腾骧卫的军士,个个身强力壮、人高马大。
腾骧卫作为皇帝的亲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经过严格的训练。
神机营经过高希这段时间的整训,军纪十分严明,进出营地都要持牌检视。无牌者,需要登记姓名和事由,领取临时腰牌,再由营内军士前来迎接才能入营。
包括今天来访的太子和皇太孙,都不能例外。
海寿哪里管这一套,在他看来,三大营就是御马监的势力范围,哪里有到了自家地盘,还要掏腰牌、做出入登记的道理。
可是守门的军士坚持军规,一定要海寿等人登记。
刚开始只是两边有些口角,可是海寿今天就是来寻事的,他可不忍,直接叫腾骧卫军士开打。
神机营的军士经过这段时间的严格训练,战斗力爆涨,而且团队配合非常好。
虽然体格上似乎比不上腾骧卫军士,但双方一打起来,一时居然难分高下。
腾骧卫军士也大感意外。在他们的印象中,神机营的兵士都是靠着火器打仗的,近身功夫并不行,贴身肉搏就更别提了。
可是现在,神机营的这帮家伙,居然力大无比、团结一致,交手的技巧也十分娴熟,腾骧卫这边好几个兄弟刚一交手就被对方整了个胳膊脱臼。
海寿带来的人不少,而神机营这边却因为有军规约束,虽然是在神机营的地盘,反而大多数人都不敢参与群殴。
渐渐地,神机营这边参与打斗的军士有点招架不住,有人在一旁大声劝阻,但腾骧卫兵士却认为自己占了上风,一点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海寿则还在下令:“给我狠狠地打,看看这里还是不是御马监提督的神机营了!”
此话刚出,只听到“呯、呯、呯”连续三声火铳声响,三个正在打架的腾骧卫军士就被放倒了。
不过只是伤了胳膊或大腿,并不要命。
这一下,两边的打斗算是停了下来,都很震惊:谁啊,居然敢放枪?
还有谁?高希呗!
火铳只能一次放一枪,是杨霸天等人装填好了多支火铳的火药,逐支递给高希,他便连放三枪。
海寿惊呆了!
他是第一次见到高希,听说高希还是文官,没想到见面就是三枪,打伤他带来的人。
他见过嚣张的武将,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文官!
杨霸天又将一支装填好火药的火铳交到高希的手上,高希随意把玩着。
“你就是御马监的海公公吧,见多识广‘思密达’。你看看我手中这把火铳如何?”高希问得轻描淡写,似乎和一个老朋友在聊天,刚才啥事也没有发生。
“你你你好大胆。”见多识广的海寿,心中居然有一点恐慌。
对方用词中还不伦不类地掺进去了“思密达”,一是有调侃的意味,二是告诉海寿,我知道你的底细。
“这支枪是圣上赐给惠安伯的交趾火铳,一直舍不得用。我呢,因为圣上指婚,将惠安伯的千金赐给了我,这便算是惠安伯给女婿的见面礼吧!我本不想用它,可是总有人喜欢往枪口上撞,唉!”
众人听了高希这话,毛骨悚然!
这家伙居然将自己用火铳射击,说成是别人自己往上撞,那后面还有谁要往上“撞”?
“海公公,算你运气好。这火铳一次只能打一发,或能连发,你要是自己乱撞上来撞伤了、撞死了,可怪不得本官!”
老天爷呀,一个神机营的指挥使,对内廷最有权势的部门御马监头子这么说话,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了。
“哼,你就是新任的指挥使高希高大人吧?别拿惠安伯的名头来吓唬咱家,咱家只听圣上的安排,惠安伯他管不到神机营,更管不到咱家的头上。”
海寿被高希刚才那三枪搞得有点慌乱,但架势上丝毫没有妥协服软的迹象。
啪,高希身边男扮女装的金琬琰,听到海寿出言对自己的父亲不敬,二话不说,一边向前冲去,一边挥起她最擅长的长鞕,抽向海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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