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气的李辰干脆摆摆手,让周平安把棋盘给收了。
看着周平安一阵忙活,李辰心情稍微舒坦了一些,但还是没好气地说:“搁别人身上,跟我下棋哪个不是想方设法地让着我的,能让得不着痕迹都是值得吹嘘的事情,你倒好,一副正儿八经干架,不赢了我不罢休的架势。”
周平安把最后一枚黑子放进棋盒中,抬头对李辰笑道:“所以他们没机会跟殿下下棋,而微臣有啊。”
李辰愣了一下,抬手点了点周平安,哭笑不得地说:“就你嘴皮子灵巧。”
周平安笑了笑,说道:“这纵横十九道,虽然藏了无数变化、无穷奥妙,但终究是小了,殿下的棋局在天下,星罗密布,地做棋盘星罗做子,这十九道上的输赢不过是一时的消遣,算得了什么。”
李辰挑眉,眉开眼笑道:“十多天了,总算是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好听的。”
周平安也跟着笑,说道:“虽然这棋盘上的方寸之争证明不了什么,但棋路和棋风还是能看出对弈的心态来的,微臣观今日殿下的棋路凌乱,许多不该犹豫的地方做了踌躇,该仔细思量的地方却又果断做了取舍,以至于到盘中时殿下的局势已经溃败,大局难以支撑,最终无力回天,可见殿下今日思绪其实颇乱?”
李辰轻笑一声,也不否认,更不奇怪周平安能看出来。
此獠的本事,李辰早就心中有数。
有时候李辰都好奇,让赵玄机年轻二十岁或者让周平安再老上二十岁,把这个两个人放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朝堂,到底会摩擦出怎样的火花。
李辰猜不中过程,但结果大概率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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