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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赵源在得知总督衙门和巡抚衙门方向燃起了大火后,他顿时就知道是天地会已经在广州城内动手,按照事前约定,一旦赵源成功拿下了广州,届时广东各府的天地会力量也会纷纷掀起反旗,到时候就真的算四面开花了!
赵源立刻下令让督标五营内的会党分子就地反正,他们也是过去天地会向广东绿营渗透的结果。
这一幕放在其他地方或许显得很神奇,但是放在两广这种被天地会渗透得千疮百孔的地方,却显得相当正常——清军中的会党成员并不算少,大概有三百余人,但是其中也不乏占据高位者,让这些人去装备火器,再反过来看管被锁在大营里的清军。
下午。南门方向的攻势一下子变得激烈了起来,其中大炮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很显然是复汉军的援军已经抵达,而与此同时广州提标的援军两个营同时也抵达了南门,以及还有一溜小炮。
双方的炮战在此刻显得尤为激烈和残酷,毕竟南门并不是一片宽阔的地盘,反而在塞下了这么多的军队后显得多少有些拥挤,双方的火炮在此刻发挥出来的效果远远超过往常——不过相对于复汉军的钢制长洲炮和刚刚研制出来的榴霰弹,清军的十几门小炮显得多少有些乏力。
一颗颗榴霰弹经过复汉军炮声的发射,被精准地送进了对面的清军临时阵地上,一下子就能将周围炸个稀巴烂,溅射出来的弹片和碎铁变成了最为恐怖的杀人武器,几乎一颗榴霰弹下来就能带走一大片,压得城守协副将王焕生直骂娘,天底下哪有这种火力比官兵还强的乱匪?
从远处看去,只见轰鸣声伴随着成串的爆响声猛然炸开,白色烟雾顿时笼罩住了整个南门处,清军士兵在猛烈的爆炸中被撕碎,如同一朵朵殷红的花朵瞬间展开,紧接着又瞬间陨落,活在了泥土与碎砖块中......
王焕生晃了晃脑袋,将溅射在身上的尘土一起掸下,便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如同地狱般的场景,直到又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在耳边传来,才让他缓过了神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怪异——就在刚才,他麾下最能打的那个营头已经彻底溃散了。
在复汉军炮兵还没有上来之前,清军好歹还能勉强跟复汉军对对排枪,可是等到复汉军的火炮上来后,双方的伤亡差距也在瞬间拉大,若不是还有提标的两个营支援,只怕广州城守协早就成了溃兵。
就在这时,广东陆路提督祥林也赶到了南门,他刚刚要开口说话之际,就被一名亲卫直接用身体压在了沙袋下面,只听见附近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一颗颗碎片已经将那亲卫的身上打成了筛子,当场气绝身亡......
祥林望着南门方向的复汉军,顿时有些目瞪口呆,他急忙推开身上的尸体,拉着一旁的王焕生高声吼道:“他们的炮打了多久?”
“快半个时辰了.......我的人......我的人已经顶不住了!”
王焕生哭丧着脸,他的额头处已经染成了一片红,显然刚刚有一颗弹片从头上划过,若不是王焕生运气好,他已经成为了这场战争中第一个牺牲的清军高级将领......
“嘶......”
祥林看着周围倒下层层叠叠的尸体,顿时就意识到大事不妙——此时聚集在南门的清军大概有五个营头,也就说在五千人左右,而对面的叛军明显不过千人,正常情况下清军就算再怎么拉胯也能维持一个均势,可是现在的问题却是五千清军挡不住一千叛军,甚至连一个时辰都没挡住。
难道说对面的不是叛军,而是化妆后的英夷?
要是这么说就对上了。
当叛军等于英夷这个结论达成后,祥林只觉得手脚瘫软,倘若叛军不止一千人,那么到时候清军该怎么办?
要知道,广州在鸦片战争中已经被英夷攻陷过一次,若是再被攻陷一次,到时候他祥林绝不会死得很轻松。
<b/> 炮声仍然在轰鸣不断,祥林只能将自己的差弁都打发了出去,让他们赶紧去找穆特恩、耆英以及徐广缙求援......
与此同时,广州北门方向拥挤着大量的百姓,他们也已经得知广州城打起仗来,这一幕无疑勾起了他们曾经惨烈的会议,于是下意识纷纷往城外跑去,而南边城门正在猛烈交火,于是众人纷纷挤在北门处。
原本守在北门的是广州城守协的人,但是他们已经在战事打响后被调往了南门,于是此地便由提督的一个营守在这里——在祥麟看来,倘若战事有任何变故,他们也可以从北门方向逃出广州。
无数百姓们堵在了北门,他们心中又急又燥,其中不少人都是刚刚从乡下来省城找活路的汉子,就在过去几年时间里,由于鸦片战争的缘故,使得这些广东农民身上承担了比过去还要沉重许多的胆子,很多人在乡下活不下去,便只能到城里找条活路。
然而这些朴实的农民却没有想到,活路没有找到,却在战争打响时被堵在了广州,再加上过去众人内心的不满,使得这里也变成了一个即将点燃的火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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