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像是出手按住一片飞舞的树叶。
两千丈的黑色蛟龙被那人一掌打下尘埃。
黑龙落向大地,山峰被她压碎,地面被她砸陷,整整两千丈的躯体就像是镶嵌进去了一般。
天地间再无一丝法力流动,湍急的怒云卷积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场肆虐数百里的狂雹暴雨。
“小白,你红着个眼,是要变兔子了么?”
暴雨如注,光芒消退,一个平平无奇的大胡子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望向月白先生,打趣一般地问道。
“主上!”
月白先生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瞧见这人,立刻惊喜交加地单膝跪下:“月白有负主上所托。”
“不要跪了,起来,这不怪你,要怪就怪……”大胡子男人的手指转了一圈,指向地面上缓缓站起身的大泽龙王,“这里只有她是个女人,要怪的话咱们就一齐怪她吧。”
“?”
黑袍的大泽龙王仰面望向空中那个大放厥词的家伙,心中充满了惊疑,以这人通天彻地的手段,应该早已飞升成仙了才对,不知他为何仍能滞留在凡间。
于是她忍不住问道:“尊驾是何人?”
“阿爹?”
所有人的震惊都没有杨真一个人来得强烈,他眨眨眼睛,看着视野中熟悉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几年前的眼泪是不是白流了。
“我是杨天佑。”大胡子男子冲着大泽龙王笑道,忽然眨了眨眼,用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当然了,我还有个名字叫做杨君。”
“那个杨君?”
大泽龙王听到这两个字,忽然紧紧地咬住了嘴唇,面色大变。
她听说过这个男人的事迹,因此这一刻,她的心脏都在发抖。
“阿爹,你还活着?”
杨真见他不理自己,忍不住伸手摸过去,然而手指触上的却是一片空气。
“老子当然还活着,早就跟你说过,死亡对于老子来说,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旅行而已。”杨天佑挥手打开杨真的手爪子,怒气冲冲道,“你是白痴吗?本事不大,惹祸不小。老子就留了这么一道神念,你他·妈·的出门八百里就用了。”
被老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杨真一脸无辜和冤枉:“我没主动惹事啊,是人家先惹我的。而且你不是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杀他全家吗?”
“别的没记住,这句记得真清楚,老子真是哔了狗了。看来老子的教育真是失败。”杨天佑烦恼地拿拳头砸砸自己的脑袋,一脸灰心丧气,然后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地上的大泽龙王道,“所以说咱们都得怪她。”
大泽龙王垂下头去,不敢反驳。
“还得怪小白。”杨天佑手指一转,又指向了月白先生,“神经病啊,人家没惹你,你把人家的庙都扒了干嘛。”
“属下知错了。”月白先生俯首道。
“幸亏你听话,当年留了一线,否则如今相见,岂不又是老子的错?”杨天佑发了一阵牢骚,才继续问月白先生,“青州现在怎么样?他去行不行?”
“青州很乱。”月白先生诚实地回答,“不过以公子的性情,本就该从乱世之中崛起。”
“妈·的,你们一个个都是教育专家,老子教出来的就活该是小白兔。”
杨天佑咒骂了一声,低头想了想,对杨真道:“儿子啊,你不一定非得按照老子安排的道路走,也别受这些家伙的蛊惑,撑不下去了就回老家,活着最重要,没什么丢人的。”
杨真一直抿着嘴,听了他的话倔强地道:“我要看看武道尽头处的风景。”
“儿子长大咯,老子又离得远,看来是管不了了。”杨天佑撇了撇嘴,一挥手把杨真送出洞天,目光望向地面上的大泽龙王和月白先生,“打个大西瓜啊打,不如我们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谈一谈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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