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被一些官员记了一辈子,并奉上神坛。
永兴元年,大年三十的那一天,在诸多官员诧异的目光中,陈朝为青山县的重建,亲手用水泥砌了第一面墙。
看着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干着,陈朝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哥,这不行啊?砌的墙都是歪的,日后都是隐患。”
突然之间,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钻入陈朝的耳朵。陈朝闻声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年轻汉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生的健壮,浓眉大眼。
正当其他官员想要上前,教训一顿这位不长眼的刁民时,却被陈朝用眼神堵了回去。
陈朝放下瓦刀,虚心求教,“哦?那你说怎么办?”
“应该找一条线绷紧了,绷直了,照着这条线砌过去,若想横平竖直,美观,竖着应该也弄出一条线,就像我这样。”汉子示范起来,有模有样。
看的过程中,陈朝发现了问题,他发现这个年轻汉子也是个新手,理论倒是说的一套一套的,可实操起来,还不如自己砌的好。
汉子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咧着嘴笑道,“我才跟师傅学习没多久,大哥别见怪啊。”
陈朝笑了笑,随便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喝了一口水休息一阵。
看着面前憨厚的年轻汉子,一口一个地叫着自己“大哥”,陈朝没来由的心里放松。
见惯了那些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的官员,这样诚实、憨厚的普通人,让陈朝更加放松,亲切。
“看大哥你的样子,不是工程队的吧?”汉子边砌墙边问道。陈朝虽然也只穿了一件单衣,大汗淋漓,但看他单衣的材质,光滑的很,不是他们身上的粗麻衣裳。
陈朝摇摇头,“不是。”
壮汉弯腰用瓦刀挖了一勺水泥,平铺在砖头上,用另一块砖头轻轻压实,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砌出来的墙面已经很好,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别扭。
“你叫什么名字?”陈朝问道。
“王小二。”
陈朝一挑眉,想起来了,似乎在受奖赏的名单上看见过这个名字。
“你不是石匠吗?怎么跑来干泥匠了。”
王小二当初报名的是石匠,每日有二十五文钱,本来应该分到矿区开采石灰石的,但由于当时水泥还没正式正产出来,所需人手并不是很多,索性王小二就被安排到城区,清理废墟了。
只是如今,一个卖力气的好手,怎么干起手艺活了?
王小二一笑,手上的动作没停,“泥匠挣得多呀。”
就是这么简单一个理由,王小二前些日被晋升为工程二队的小队长,手上日常带着二三十号人,都是卖力气的。
〱可王小二不甘于现状,找了一个会泥匠的老师傅,带他砌墙。
这不,刚出师。
“挣得多……”陈朝听罢,笑了笑,“挣那么多钱,以后要干什么?给儿子娶媳妇?还是给女儿准备嫁妆?”
“孩子还小,俺准备挣钱先买块儿地,再买一套房子,最好是带院子的,就像现在建造这样的,听说很坚固,下再大的雪都不会塌。”
“你会如愿的。”
“真的?”
王小二扭头,惊喜地说道。
陈朝点点头,起身给王小二递砖头。
很快,在二人合力的协助下,墙面超过了一人高。
王小二脏兮兮的手掌触摸着墙面,满眼都是羡慕。
这样的房子盖起来,永远都不会塌,她的妻儿老小也就不会在受冻。
“相爷,夫人来了。”
“嗯?这就来。”
陈朝应了一声,拍拍王小二的肩膀,“我这儿还有事,一会儿再过来帮你。”
王小二扭头,“好。”
看着陈朝离开时的背影,王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为啥别人叫他“相爷”呢?
他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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