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虎门关便是临江郡,临江郡如其名,郡内多大江大湖是天下有名的鱼米之乡,可越往北走便越是荒凉,凉州三郡皆是如此。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不无道理,
也只有民风彪悍的凉州能养出三十万铁骑。
不过这山清水秀风景秀丽的临江郡却能养人,养出了一大票有趣的江湖人儿。
此刻临江郡一无名的湖边,
“他们会来吗?”
一头戴石簪面容俏丽的少女坐在船上正无聊的的用木棍拍打着水面。
“这是捷径,他们如此匆忙的赶路必然会由此经过。”
“何况风雨楼的消息,可从未落空过!”
船头一老叟身披蓑衣老神在在的盯着水面,已经枯坐了一个上午竹篓中还是没有一条鱼。
“老头,你说那软柿子是哪里来的胆子刺杀庆帝。”少女丢了一颗石子“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惊走了正在咬饵的鲫鱼。
“不知道。”
“不过如今他的人头很值钱!”
“我即便是钓十辈子的鱼也不及那笔赏金的万一。”钓叟的语气的很淡然,握住鱼竿的手很稳,也没有因为少女丢下的石子惊走了鱼儿而恼怒。
“你这个老头子,好生无趣!”
“活该吃一辈子的鱼!”
少女闻言,嘴唇微微撅起站立起身轻轻跺了两下脚,船身不见晃动,可湖水却激起了细密的涟漪,片刻后上百条鱼儿飘在水面,好不壮观。
“打完了架还能熬一大锅鱼汤滋补,美哉,美哉。”那钓叟也不气,反而喜笑颜开伸手一挥百十条鱼儿便落到了竹篓中,多余的便落在了船头堆成一座小山。
湖边,一樵夫背上背着一大捆干柴,
那捆干柴比人还要高,可那樵夫丝毫不觉着吃力,挥着手中的柴刀继续砍着枯木,细细看去每一刀都落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丝毫的偏差,三两下的功夫便收获了一大堆木材。
或许是累了,那樵夫便放下了干柴到湖边坐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拘起一捧湖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一把脸。
“喂,那樵夫。”
“老头是为了银子,你又是为了什么?”船上的少女对着湖边的樵夫喊道。
“家中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不是练武的料子,圣贤书也读不进去,俺啊,就想着死之前想给他留一份家业,可奈何出了砍柴和杀人什么都不会,所以俺想试上一试。”
那樵夫接下斗笠是个粗壮的汉子,乍一眼看去和平常庄稼汉没有丝毫的区别,唯独他手上的老茧很厚,不是握锄头钉耙的手,而是握刀的手。
“若是真的当了那劳什子的万户侯,只怕也是让朝廷养猪一般养起来,养的膘肥体壮怕是走路的费劲,哪有江湖来的自在。”
船上那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的很是畅快,一拍腰间的葫芦,清冽的酒水流出仰头痛饮起来。
“养猪好啊白白胖胖的,冻不着,饿不着,俺那不成器的儿子能活成猪,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那樵夫憨厚的挠了头挠头。
“不好玩,不好玩……”
“没意思,没意思……”
船头的少女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拖着下巴睫毛忽闪,似乎在憧憬着什么,想到深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那小姑娘你又是为了什么?”
樵夫洗完脸直接脱下了草鞋满是泥渍的脚伸进了湖中,搅浑了一大滩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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