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兵摇摇头道:“不是钱的事,主要是我去了挺尴尬的。她那些朋友都是非富即贵的,出手都很大方。我送个一般的礼物,太丢面子了。而且这是她的十八岁成人礼,理应正式一点,我也不好太随便。”
张勇胜点点头道:“你这样说也对,成人礼是不能够随便。可不去是不是更不好,人家都给你邀请了,你能这么不给面子?”
赵云飞叹息道:“所以他才纠结啊,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你没见他打游戏总是走神,估计是在琢磨这事呢。要不咱哥仨凑凑,看能不能买件像样的礼物,让老周能有面子的去参加。”
周兰兵摇摇头,拒绝道:“算了吧,一个生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不起事后我去赔罪,没必要凑钱。再说这都快月末了,咱们兜里也没啥零花钱,凑在一起也买不起值钱的礼物。”
赵云飞掏了掏自己的衣兜,尴尬的道:“你说得也是,我这把零钱加在一起不到十块。玩游戏还成,送礼物就不够了。”
看着他俩郁闷的脸色,张勇胜暗自叹息。两人的家境他还是比较了解的,父母是农机厂职工,收入就是死工资,零花钱根本没多少。以他俩爱玩电子游戏的习惯,每月的这个时候兜里绝不超过十块钱。
他自己还是有些积蓄,毕竟父母不在家,他手里的钱除了零花钱还有生活费,比赵云飞两人要宽裕很多。但是这些钱可不能乱花,他还要支撑到下个月父母汇钱回来,否则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不过他现在倒是有个新的财源,找梁爱萍资助一些问题不大。实际上在这个事情上,张勇胜虽然嘴上支持周兰兵,但并不是真心希望他去。因为白芷萱的社会关系有些复杂,不太适合周兰兵。
由于父亲忙于生意,白芷萱生活比较自由,常出入歌舞厅、游戏厅、录像厅,与社会上的街痞混混也有不少来往。这些地方被云山人认为是对青少年的毒害很大,称之为新三毒,是家长们严厉杜绝的。
周兰兵为人比较单纯,虽然也跟着赵云飞打游戏、泡录像厅、歌舞厅,但也是尽量回避街痞混混的圈子。如果周兰兵与白芷萱的圈子靠得太近,难免受到影响,这对他未来是不利的。
白芷萱的家境好,就算考不上大学,她的父亲也能用钱给她弄个自费的大学出路。周兰兵是普通家庭,考不上大学以后的前途都很难了。虽说高考不是学生唯一的出路,但至少是普通高中生的最优选择。
站在对兄弟负责任的角度,张勇胜不赞成给周兰兵凑钱买礼物的提议。他看到两人兜里都没几个钱,立刻就不说话了。三人面面相觑,都感到无比的尴尬。最后谁也不再提凑钱的事,赶紧埋头吃饭。
吃了午饭三人走出农机厂,商量着下午去哪里打发时间。周兰兵的传呼机响了,是白芷萱打来的,让人很意外。周兰兵皱着眉头看了看,赶紧找地方回电话,也不知道白芷萱有啥事找他。
白芷萱对周兰兵的照顾,张赵二人看在眼里,也是羡慕不已。周兰兵家境普通,不可能给他配传呼机。白芷萱开学时便把自己换下来的数字传呼机给周兰兵用,而且交了一年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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