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溪急忙穿好了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包扎伤口留下的血腥场面,便忍着疼痛朝着透着一丝光亮的木门走去。
开门一看,发现竟然是昨天把她除名了的撰笔堂管事唐勇,身后还跟着那个一向胆子小的于然。
“唐管事?”夏柳溪看了一眼唐勇,随后望向于然,“于然,是你告诉他我住这儿的?”
这间屋子,是她为了躲那个赌鬼老爹,最近才搬过来的,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知道的就包括面前的于然。
“那个,柳溪姐姐那个...”见到夏柳溪,于然似乎心中存有几分的歉意,吞吞吐吐的有些不敢说。
但一旁的唐勇开口了,:“是于然告诉我的。不过,你这的地方是真的难找啊,七回八转的,要不是于然带着,我还真能走迷路啊。”
“那还真的辛苦唐管事了。”夏柳溪冷笑一声,“您不都是将我赶出撰笔堂了嘛,来我这小地方有何贵干?”
“哈哈……柳溪啊,我好歹以前也是你管事,就不请我进去聊一聊?”唐勇笑了笑,侧头向屋里看了看,“屋里这么黑,怎么都不点灯?省油水?”
“唐管事。”夏柳溪眼神冷淡,“如此调侃他人不愧是你一向的作风。进屋便算了,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啊...也好。”唐勇尬笑了一下,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笑道,“其实吧,也没什么事,就是撰笔的事。昨天我承认是有些脾气不好,那时候我正在气头上,所以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呀在这给你说声抱歉了。”
“不过,夏柳溪,这话又说回来,那根撰笔你得还回来,一根撰笔有多珍贵想必你心中也清楚,弄丢了我们之间任何都赔不起。”
夏柳溪打断道:“唐管事,我想昨天已经和您说的很清楚了,让我扔了。”
唐勇忽然笑了,“哎,莫要在开玩笑了,我知道你那是说的是开玩....”
“不是开玩笑。”夏柳溪一口否决,一字一顿的道,“我说扔了就是扔了。”
唐勇笑声戛然而止,和于然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们走吧。”说完,夏柳溪便要关门,却被唐勇的手拦住了。
“夏柳溪,软硬不吃是吧?好。”唐勇怒了,从袖中里掏出来了一个小本子,懒的打开就猛的拍在了夏柳溪的身上。
夏柳溪看着掉落在地面上的小本子,发现上面写着罚俸录三个字。
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最熟悉不过了,听字面上的意思也不难猜出,无疑是叫她赔钱。
“夏柳溪,这是你的罚俸录副本。”唐勇一脸高傲的仰着头,“这可是堂主新批的罚俸,便是你的。本想着你将撰笔还回来大家就会相安无事,可你偏偏要与我对着干,敬酒不吃罚酒。”
“唐管事这是何意,难道要我来赔这罚奉上的银子?”夏柳溪质疑道。
“刚刚是你说将撰笔扔了的没错,你不赔难道让我侄子于然来赔吗?”唐勇有一些无语。
“侄子?”夏柳溪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于然,想不到隐藏的够深啊,怪不得把她从撰笔堂除名了,他却还在,原来是有这么一个舅舅后山。
唐勇继续道:“两条路,要不交齐罚俸上的银数,要么就把撰笔给我找回来。你自己选吧。不然的话,撰笔堂是什么做事风格你应该清楚,走。”
说完,他冲着于然大喊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了。
可于然却是有些不想走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看向夏柳溪,“那个柳溪姐,昨天我....”
但夏柳溪却完全不理会于然,拿起那张罚俸录副本,便猛的关上了门。
“柳溪姐,柳溪姐,你听我……”于然急忙的叫了几声,可还是无济于事,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门被关上了。
他叹了一口气,最终有些不甘也离去了。
此时,房间内,夏柳溪拿着那张上面写着足足五千两的罚银,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撰笔堂是什么样的做事风格她心中自然清楚的,若是两条路都不选,她坚信就不是将她除名那般简单,到时自己会不会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柳溪才渐渐收起罚俸,叹了一口气。
可忽然这个时候,小屋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这一次又是谁呢?
难道唐勇跟于然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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