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
沈敖穿戴整齐,背着手静静地站在门口。
等了片刻,沈安从后边走过来。
“启禀侯爷,侯府周围闲杂人等已经撤了。”
沈敖用鼻孔哼了一声。
“再等等。”
又过了盏茶时间,又有下人来报。
“永安坊内昨日出现的一些生面孔,也全都不见了。”
沈敖伸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一杯茶水,轻轻呷了一口。
“不急。”
又等了好一会儿,沈敖才离开侯府,直奔皇宫而去。
御书房中,仅有杨恪和沈敖君臣二人,就连一直侍奉左右的常迶都不见身影。
杨恪接过沈敖递给他的信封,取出里边的白绢,细细观看。
良久,才把白绢放下。
“沈爱卿,具体的情况你详细的说一说。”
沈敖答应一声,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沈敖又说道:
“陛下,陈瑞元所托白绢,老臣并未查看,所书内容老臣不知。但从陈瑞元神情来看,事关重大。谨慎起见,老臣并未所有动作。果然,陈瑞元走后不就,冀北侯府周围便出现可疑的陌生人。今日,胡家那小子亲自登门,离开以后,那些可疑之人才逐渐离去。”
杨恪点了点头。
“沈爱卿不愧是我大魏的柱石,许些伎俩一眼便可看破。这上所书内容,朕已知晓,只是如何才能将消息传回给陈瑞元,如果贸然召见陈瑞元,有些突兀,也会将此事暴露。总不能再等他登门吧。”
“陛下所言不错。可陈瑞元如果再到我府上,也有些太过刻意。而且没有正当理由,也会引人怀疑。不过陛下有所不知,今日胡家小子上门便是因为孟常洵即将回返,设宴答谢朝中臣工,瑶儿也在邀请之列。如果陈瑞元挂记此事,定会设法赴宴,到时便可顺其自然的让瑶儿把消息传递给他。”
“那好。”
杨恪两只手指夹起白绢。
“事情朕已知晓,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其中真伪朕会设法查清,如果属实,朕定不会袖手。”
沈敖抱拳拱手。
“喏!”
洛京街头,胡世昌一行走在街上,依依带着白色帏帽,遮挡着绝美的容颜。
“公子,奴家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解惑。”
“说来听听。”
“公子怎么就断定殿下一定会效仿衣带诏之事?”
胡世昌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因为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咱们的皇帝陛下陈天武,在十几年前与魏帝可是兄弟相称的。魏帝对陈天武也十分放心。依据当时的惯例,官员赴任是不得携带家眷的。可咱们的陛下赴任的时候,魏帝居然连个质子都没让他留,全家都让他带着一起南下赴任。
陈天武起事之后,为了保护他不被魏帝派人刺杀,我们和徐吴两家共同派人保护陈天武全家老小。这十几年来没漏出任何疏漏破绽。此次北上,原本没有陈瑞元什么事。可陛下罕见的以强硬的姿态硬塞过来的。所有人都猜到陛下是借机要与魏庭,与魏帝重新接上关系,传递一些消息。”
说到这胡世昌冷哼一声。
“我倒是希望陈瑞元真的传出一些什么东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苦无没有把柄,要是被我抓到了,正好处置了他。”
帏帽之下的依依,面上没什么变化,眼睛却是一缩,心中暗自盘算:胡世昌所言前后矛盾,看来事情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
“公子处置一个人,吩咐一声不就得了,难道还需什么名目?”
“哎!”
胡世昌难得叹了口气。
“陈瑞元再怎么也是太子。而且陈天武也非等闲,家主他们也担心咱们的陛下一旦没了希望,会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叮嘱我不可胡来。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还真动不了他。”
这时,又有一名侍卫靠了过来,凑到胡世昌近前,禀报到:“公子,那人已经出府。”
“好,想办法把他诱到明庆楼。依依姑娘,到时候还要借助你的手段。”
说到最后的时候,胡世昌语带轻佻的看了依依一眼。
依依眉眼弯弯,目中含情,语气故作愁苦,配合道:“哎,小女子身世可怜,只能听从公子安排。”
胡世昌却仰天哈哈大笑。
今天是万寿节三天休沐的最后一天,大魏不少官员都借着这机会或是闲逛,或是邀请三五好友小聚一下。李桓也不例外。
他一身便装的走出府门,拒绝了管家安排的马车,只带着两名小厮就出来门。
漫无目的的一路前行,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城中最繁华的地方。李桓站在路边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思考人生。
他原本没打算来这里的。
两名小厮看着愣神的少主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的站着李桓的身后。
街对面的一座三楼木层上,临街的一个窗户打开一条缝隙,有几个人正透过窗缝注视着李桓。
“这个夯货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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