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话的阿鲁多,豁然起身。
“聂古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住口。”
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朱邪那义厉声打断了两人的话。
营帐内一时陷入了安静。火堆上一口陶锅发出“咕嘟咕嘟”声音,朱邪那义的侍卫上前,拿起一把木质的勺子,给五个人分别盛了些茶后,又退了下去。
朱邪那义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这次我们南下,连长城都没有过,掠夺的不过是一些边境的小村子,穷乡僻壤的没什么油水。抢到的那点儿东西,都不够勇士们给婆娘换一件首饰的。要想有大收获必须还要南下。这支大魏人马必须要解决掉。
好在这队人马本就不多。连日的厮杀,我们的损失很大,大魏的军队的损失肯定也不小。我估计现在他们也不过只剩两千多人了。我们的人马差不多是他们的一倍。就算是硬攻,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只不过那样我们的损失就会很大了。”
听朱邪那义这么说,阿鲁多站起来,行礼道:“朱邪那义,我愿率我的千人队将大魏诱出军营。在野外他们没有那些营寨做为依靠,我们很容易就能把他们都杀光。”
阿鲁多眼中又冒出贪婪的光芒,
“没有这只四处活动的军队。那些边军又只能固守这城寨,我们就又能劫掠更多的财富和女人了。”
“只怕大魏军队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别忘了统帅大魏军队的可是沈敖。是十几年前让卜寽赞大汗饮恨的人。”
聂古捺皱眉说道。
当年金陂关一役,卜寽赞惨败而归。回到草原的勇士只剩几千残兵败将。口口相传下沈敖在草原上成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聂古捺这么一提,大帐中又安静下来了。
过来一会儿,阿鲁多咬着牙说:“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把大魏引出来的。不能让沈敖一个名字就吓破了我们的胆子。”
说着,阿鲁多紧盯着居中的朱邪那义。
“好,那我们就试一试。阿鲁多你麾下的人马负责把大魏的军队引出来。聂古捺,火拨朝摩你们两部人马和我的人一起设伏,把大魏的这部分军队吃掉。苏尼史你留下一半的人马看守好这里,护好我们的退路。”
最终朱邪那义同意了阿鲁多的提议。
四人起身躬身抚胸行礼。
“是。”
“嗯,下去吧。你们都做好准备明日开拔。”
这群突厥人叫嚣的厉害,可行军打仗时还是比较谨慎的。百十多里的路程,居然走了两天。
朱邪那义又把几名手下找来。
“我们已经离的魏营不远了。之前听手下斥候禀报说,沈敖率部应该就驻扎在这里。说不准明日便可能与沈敖所率的军队接触上了。阿鲁多,攻打魏营的时候不要冲在最前面。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只顾着打仗,把全歼这伙儿魏军的事情忘到脑后了。”
阿鲁多抚着胸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记得你的叮嘱,不会忘了的。”
朱邪那义点点头。
“嗯,那就好。”
翌日,突厥人马饱餐之后,纷纷上马。
阿鲁多骑马在自己的千人队前跑了几个来回,等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高喊道:“儿郎们,今年二王子把打草谷的机会给了我们。族中的亲人等着我们带着大笔的钱财回去。现在大魏派出了军队,数场仗打下来,我们死伤了不少族人。回去后我们有什么脸去见他们的家人。现在,我,阿鲁多要带着你们去把这些大魏人杀光。我们不仅有脸回去见族人,还能抢到更多的钱,更多的女人。”
突厥人高举着弯刀,一阵鬼哭狼嚎的呼号声。回应着阿鲁多的战前动员。
“好,随我出发。”
阿鲁多也拔出战刀,往前一挥。
朱邪那义看着阿鲁多率部已经出发,腾起的烟尘遮挡住视线。对着其他两人说:“我们也出发吧。记住多派出手下绞杀大魏的斥候。”
一个时辰后,一名阿鲁多部的一名战士跑到朱邪那义前,行礼道:“朱邪千夫长,在大魏的营地里我们没发现一个人。首领让我回来报信儿,他已经带着人循着魏人的踪迹追下去了。”
朱邪那义拧着眉。
这种一拳打空的感觉让他感到极不舒服。朱邪那义也想不出沈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让阿鲁多小心点儿,我会跟在他后头的。”
报信儿的士卒答应一声又跑开了。
其他两名千夫长也得到了消息,聂古捺驱马上前。
“朱邪那义,这会不会是沈敖的奸计?”
“说说你的看法。”
朱邪那义翻动着眼珠说道。
“这也太巧了,我们决定和他决战,结果沈敖就带着人撤走了。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
“也不一定,毕竟现在沈敖率领的人马比我们要少,硬拼肯定会吃亏。为了保存实力退走是很正常的。”
另一名千夫长火拨朝摩说道。
“嗯,多加戒备,再往下走一程看看。”
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的朱邪那义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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