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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一直到王坚和坚妈坐他表弟的车离开,王坚便再没有跟他那位一身白衣,戴着长长白孝的俏表姐说过话。
他倒是想找对方说道说道,现在也不缺主动说话的胆色了,奈何对方太忙了,忙里忙外的迎来送往不说,稍一空闲,然后就被道士拖着,跪在自己丈夫的灵位前做家祭。
“明天如果还是这样,这次回老家拐二表姐的任务,怕是要落空了。”坐在回家的车上,王坚不无忧心的想。
到家后,他把自己的担心向坚妈说了说。
坚妈却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神秘的微笑,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直叫他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王坚见了,心头顿时无比的好奇,连忙问坚妈计将安出?又准备从何处着手?
对自己儿子,坚妈当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当场便笑着道:
“今天晚上,我跟你大舅舅和大舅母聊了聊,打听到了不少你静蓉姐现在的情况。你大舅母告诉我,你静蓉姐现在很艰难,丈夫刚死,尸骨都还未寒,她的哥哥嫂嫂就跑过来争李老六的赔偿金了——”
“什么,静蓉姐的哥哥嫂嫂跑来争赔偿金?他们有那个脸吗?又有什么资格?”王坚“美目“大睁,打断母亲的话,只感觉难以置信!
“你静蓉姐的哥哥姐姐自然没那个资格,但她的公公和婆婆,李老六的父母有啊!”坚妈说,然后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又说,“除了赔偿金的事让你静蓉姐焦头烂额之外,李老六的死,让你静蓉姐的公公婆婆对她也颇有微词,多少有点认为你静蓉姐‘克死’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又说你静蓉姐嫁到李家都两年了,就是一只鸡,一只鸭,都鸡鸭成群了,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了。你静蓉姐呢?却半个崽都不下,不能传宗接代不说,还把李老六给克死了,实在是个扫把星……”
王坚嘴巴大张的听着母亲打听来的消息,只感觉像天方夜谭一样,极其的不可思议,极其的难以置信,心道,这李家,还真他妈现实跟绝情呐,儿子刚一死,媳妇就成了外人,各种嫌弃不说,还接二连三的射来各种污蔑中伤的冷箭,制造各种流言,败坏二表姐的名声,让二表姐没办法在当地立足!
李家的目的王坚当然清楚,不外乎跟二表姐划清界限,用流言蜚语和冷暴力把二表姐赶走,然后抢更多的遗产。
“难怪今天晚上没有一个李家人来迎接二表姐这边的亲戚,都是二表姐和她父母一家人在奔波操劳。”这时,王坚突然想起了晚上的一些怪异之处,最先,他还以为死了亲儿子,亲弟弟的李家人伤心过度,不想见客,现在听母亲一说,一下子便明了了。
母亲从隔房大舅舅,大舅妈那里打探出来的消息让王坚终于放下了心头的担心,只感觉,有了翻脸不认人的李家人的这次助攻,二表姐离开十市,跑到江城来投奔他两娘母的希望更大了,变得更有可能了。
然而,他的心头却没生出多少的快乐跟喜悦,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感到快乐和喜悦,那么他的快乐和喜悦便是建筑在他二表姐的痛苦之上。
王坚并不想这样。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希望他喜欢过,爱过的这位美若天仙的隔房二表姐,曾氏家族最出色的女儿开心,快乐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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