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始终没有松开勾着小哥的手,两个人的头发几乎要缠在一起,他扬扬脸,用下巴指着小哥:“我让你们检查哑巴,老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干嘛,不问问当事人再说?”
“那——要问什么?”
刘丧对这张冷若冰霜的脸就怀有天然的敬畏之心,无论真伪,口气都小心翼翼的不行。
“哑巴,说下你内裤什么色。”瞎子很严肃,并期待地看向我:“靠你检验了。”
我被他这“你如此色批肯定不安分”的眼神看得恼羞成怒,大声道:“我才没你这么变态!这儿就你爱偷看别人裤衩颜色!”
小哥乜他一眼,把他的手从肩上默默拿开。
此时的千军万马和胖子终于吵完了,侧耳静听了会,千军万马举起手,道:“要不,问个大部分人都不清楚的问题?”
“好主意。”胖子一蹄髈搭在他肩头:“你猜我们几个算不算在那个大部分人里。”
即使是千军万马,也没普信到这个地步,他静默了两秒:“既然吴邪和小夫人都有信心,那我们就姑且相信他们。”
这货大概是有点绷不住了。
一向慎重的木安也没有持任何反对意见,指指黑漆漆的门缝:“既然你们无法证有,也无法证无,那么我们先走下去,它会告诉我们正确答案,而且,我是信乐乐的。”
按照投票规则,少数服从多数,普信派暂时取得胜利。
或者过去我们在梦中耽误太多时间,又或者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混淆的久了,连人也彻底麻木,这一番没有结果的讨论完,竟真没有人再纠结梦不梦的问题。
几人规整了下行李,一头包的小张哥挺身而出,伸手推开大门——
我不自觉地屏住气息,焦点全部凝聚在前方,心脏经过千锤百炼,不管门后出现什么,我都能微微一笑,坦然面对。
尽管梦中诡事三千,在层层梦境坠落过的我们却已经非常稳重,所以当大门洞开以后,露出一面琥珀色的墙体之时,也没有人感到不可思议,刘丧当即回头就要跳崖,被天真一把拽回来。
“急什么,后面有你死的日子。”
我们凑在门口探头,无人敢迈第一步,片刻过后,小哥刚要抬腿,被瞎子遽然按住。
“你得有所保留。”他移开手电,让光源照向旁边,缓步走进去。
随着瞎子的进入,落在他身后的光渐次铺开,照出一片空茫茫的空地,周围是天然的灰岩墙体,空无一物,上圆下方,而琥珀墙就像一块横插在山洞里的铁板,显得十分突兀。
天真也跟着走入洞中,环视着四周,百思不得其解:“这门后面,难道不应该是冥殿?”
师徒俩绕着琥珀墙转圈圈,忽然瞎子“哎”一声,半蹲下去在地面上开始抠起来。
不多时,抠出一堆石渣子的瞎子就从里头拽出一条细长铁链,锈灰飘飞。
他一气把整条铁链都拉了出来,咣啷啷的敲击声震耳欲聋,往外传荡,小哥马上伸手捂紧刘丧的耳朵,他也配合的往后退去,脸色却仍然痛苦的微微扭曲。
“瞎子你怎么毛毛躁躁的。”
被呛个半死的胖子忍不住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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