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的眼睛于我们而言就像悬着的靴子,是迟早都要落地的,现在他既不想谈论,我也不强求,转头问千军万马:“不管你们之前遇到什么,不是都该出去找我们吗?怎么反而要退去前面的房间。”
四面八方都封闭如铜钟,我们跟瓮中鳖的区别只在于还有个不算退路的后路,状况如此紧急,千军万马没料到我还有心情扯其他的事,一双眼死死地盯住上面,语气焦急地几乎跳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
整间佛室只有刚才飘落墙灰的地方一直有异声,似是铁钎在使劲钻着砖头。
我把刀刃对准飘灰的方向,瞎子取出□□上膛,千军万马也抖抖瑟瑟拿出满兜的符纸,我继续刨根问底道:“你先说,我想知道。”
好歹是官方认证过的族长夫人,这点威严总该有,千军万马深呼吸一口气,因恐惧而微微扭曲的脸庞渐渐恢复正常,他揭下胡乱贴在刘丧额头上的黄符,对我道:“小刘说他听到门口有不对劲的声音,让我不要过去。”
“不对劲的声音?”
我看向面前幽深的大门,被关闭的严丝合缝,一丝光都无法穿透进来,我问:“他有跟你解释是什么声音吗?”
“没有。”千军万马摇摇头:“他没说他听到什么,我想追问,但是我俩当时被门槛绊了下,撞在一起,直接摔地上摔昏了。”
好家伙,这两位更是重量级。
合着你们不是给鬼吓昏的,而是被对方撞昏的,同样都是晕,还不如吓晕。
我因为他俩的愚蠢而无言了一秒。
千军万马拖着刘丧,单手夹起符纸:“黑大爷,小夫人,这上头的东西十有八九来者不善,我们真的不先跑吗。”
我刚要回答,被胖子的吼声截断在喉咙里,他大声道:“瞎儿!妹儿!天真的脑子不够用,短时间内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小哥打算用镐子凿进去!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我们没事!”
本来我对他们这样简单粗暴的手段没什么意见,可听见千军万马道门口不安全,一时也不愿让小哥冒险,于是就阻止道:“你们先不要乱动!我们还没弄清楚里面是怎么一回事,门口或许有危险,小心中招!”
“哪有那么邪乎!有小哥开道!阎王都得给他磕两个!”胖子满不在乎。
我感到一阵头痛,准备再劝,瞎子就喊道别胡来,这里确实不寻常,旋转门开关是莫名其妙锁上的,一千多年前的机关不可能有自锁功能,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
他说到“人”字时咬字有点重,区别于字面意思,片刻后,胖子道那他们暂时按兵不动,我们事一定要及时告诉他们。
我劝就邪乎,瞎子一出声跟金科玉律似的,胖子见人下菜碟都下我身上了。
伴随着我们来来回回传荡的喊话,头顶的裂纹已经深到可以看见,我招呼千军万马搀起刘丧往外退两步,瞎子没我走,我喊他,他就向我晃晃□□:“我比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看到他另一只手仍然贴在墙上,显然是在用手的感知来代替眼睛工作,我撑着刘丧,问道:“你感觉出什么没有?”
“有。”他笑的漫不经心:“我感觉到了另一种千军万马。”
“什么?”我跟千军万马不约而同一愣。
这时他忽然收回手,举起□□对着砖缝就是一梭子。
巨大的枪响像打桩机一样,“砰”的一声,直射而去,子弹瞬间在砖上轰出一道拳头大的口子,火光灼热,碎石啪啪乱飞,弹孔处升起一阵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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