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信侯府,赵越手上虽然拿着书,但是发愣的表情,显然表示出他并没有将心思放在书上。
那日宴请时,赵越曾私底下问过谢容昭,问她有什么想要的,但是谢容昭摇头说不需要,而后来他又问谢修文,谢修文也婉拒了他。
说到底,那日谢容昭随手一抛的茶杯,还是替自己挡了一劫,可是这么大的恩情,对方却什么也不要,而且还再三说一路随行进京,已经是对他们的照顾了。
如此一来,赵越反倒是觉得难办了。
他是武将,做事素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更不喜欢欠人情。
可现在这样,若是送银子,似乎又显得太过俗气了一些,若是不送,难不成直接送铺子送宅院?
便是他真送了,谢修文也是不敢收的。
原本他的人刚打听到谢修文要置办田地的事,结果他刚要把自己名下的庄子送一个出去的时候,人家那边就已经买下来一处,虽然不大,但寥胜于无,而且这是人家自己花钱置办的,意义肯定不同。
赵越的母亲对谢修文一家的感官有些复杂。
赵母觉得谢修文现在不提,只怕是想要日后能得到更大的利益,比如说:会试。
对此,赵越则是一笑而过。
谢修文是一府解元,便是到京城参加会试,不说夺一甲吧,二甲上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他并不认为谢修文会因为会试的事情而请他出手帮忙。
顶多,就是沾点儿威信侯府的光,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老实一些罢了。
说来说去,赵越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答谢谢家。
赵越的妻子倒是多问了一句:“既然是姓谢,不知可与安和街的谢氏是同宗?”
赵越摇头:“非也。就算是几百年前曾是同宗,如今也早就远了。谢修文是第一次进京,与安和街那边可没什么关系。”
谢修文进京都这么多天了,若是真有亲眷关系,安和街谢家能没有动静?
世子夫人安氏闻言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世子,如今京城的势态越发严峻了些。谢家这几年早已不同往日,谢家老太爷病逝,谢家全族都丁忧三年,听闻先前还有人曾试着劝说皇上给吏部尚书谢怀义下旨夺情,可皇上一直未允。如今谢家也算是刚刚回京,听闻谢怀义的官职还没有着落,折子都递上去一个多月了,皇上也未曾召见他呢。”
赵越喝了口茶,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他的妻子安氏系出名门,对于京城的一些消息自然也是掌握得比较快。
“依你看,皇上可会让谢怀义起复?”
安氏摇摇头,“明年就是春闱了,听闻谢家除了两位以前正经过了乡试的举子之外,还有三位监生一并下场,总共五位考生,皇上念在谢家老太爷的情面上,也总不好一个都不留。”
赵越点点头,深知妻子言之有理。
谢家老太爷没了,如今掌家的就是谢怀义。
而谢怀义如今也已经是五十几岁的人了,若是他再入朝,日后再有谢家的孙辈同朝为官,这显然不合适。
要么就是谢怀义让路,日后子孙辈能有个好前程;要么就是舍弃子孙辈的前程,先保谢家的荣华风光。
无论怎么选,都让谢怀义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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