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玉若,你别生气了,咱们待一块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起争执呢?”林逸城说着叹了口气,将宁玉若抱得更紧了。
宁玉若躺在林逸城怀里,嗔怒道:“说的倒比唱的好听,那你这一坛子醋,又是怎么打翻的?”
林逸城又好气又好笑地道:“玉若,你简直是莫名其妙,谁说我打翻醋坛子了?”
宁玉若悠然道:“那你没有打翻醋坛子,又怎么因为小兰,跟我生气么?”
林逸城笑着叹了口气:“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些时间罢了。”
宁玉若柔声道:“我也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啊,可我已经事先答应小兰了,我不能言而无信。”
林逸城用两只手拥抱着她,叹息着道:“玉若,这两天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脑袋好像晕晕的。”
“而且越来越晕,再不想个法子清醒清醒,差不多就快晕死了。”
宁玉若笑着打趣道:“晕死了最好,像你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
林逸城凝视着她,反问道:“你真的想要我死?”
宁玉若也在凝视着他,忽然也用两只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柔声道:“我不想要你死……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想要你死!”
林逸城欣喜地问道:“真的?”
宁玉若没有再多说什么,却将他抱得更紧。
不管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这种拥抱,却绝不会是假的。
其实宁玉若也的确希望林逸城可以离开镖局,好好的活下去。
但宁玉若心里也很明白,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镖局,更不会离开自己。
所以,她不必多说,也不必再劝,他怎么想的,她都懂的。
另一边厢。
何晋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商三,希望他能尽快镖局,别趟这趟回水。
可商三虽然年岁已高,但他毕竟也是凌云镖局的元老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苦苦支撑着镖局,他根本割舍不下凌云镖局。
“大少爷,我不能答应你,我也不能离开镖局!”商三爷挥了挥手中的算盘,“我商三虽然老了,可我的金算盘,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三爷,你这又是何苦呢!”何晋不同意的叹了口气。
“大少爷,你是看不起我商三?瞧不起我这老胳膊老腿了?”
何晋叹了口气:“三爷,您明知道,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不要赶我走啊,我商三生是凌云镖局的人,死也是凌云镖局的鬼,我要跟镖局共存亡!”
“三爷,我不能答应你!”郭旭扳起了面孔,“三爷,如果你真把我当成大少爷,就要听从我的命令!”
“好了,三爷。”何晋缓和了一下语气,“你明天一家老小,就不要再待在镖局了。”
“如果我们能够侥幸不死,那你再跟商婶她们一块回来。”
经过一番争执和争辩,何晋与商三,谁也说服不了谁,便各自回房间歇息了。
正是夜静时分,凌云镖局走了一大拨人,已一片死寂,如入无人之墟。
只有夜巡的更夫,经过凌云镖局的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梆子,隔些时候便扯着嗓子喊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越来越静,声音悠悠长长传出去很远,仔细听时,隐隐还有回声:“火烛……火烛……”
商三搂着发妻张氏,鼾声大作,偶尔鼾声停了,不自觉舔舔发干的嘴唇,翻个身鼾声又起。
枕旁是伴了他行走江湖三十余年的金算盘,说是金的,其实是黄铜打造,颗颗磨的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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