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狱中寻找着救赎,但那救赎是否真在天堂?
我看着火花跳跃着,变幻着,我问:“朋友,你为什么找那两个人?”
拉米亚说:“我和他们其实是一起出来的,但途中分散了。”
我说:“带着老人小孩上路真算不上明智。”
拉米亚说:“刚离开黑棺时,我们有一整队护卫。”
“其余人呢?”
拉米亚回答:“都死了。”
我反而精神一振,说:“连游骑兵都无法在悲伤的纪元保住性命,而我却已独自足足活了数月。我相信我能胜任游骑兵的工作。”
拉米亚皱了皱眉,这让我暗暗心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说:“是运气不好,遇上了恶劣的天气。”
我忙说:“我运气很好,因为我遇见了你,朋友。”
拉米亚笑了笑,转头望着夜色。我看过古代的地图,我们所在之处叫旧金山,标牌上显示这片区域叫帕西菲卡。这儿曾是很繁荣的地方,人口密集,街上的车流永不停歇,即使在深夜里,不灭的灯光也可媲美星空。
但一切都逝去了。
突然间,我听见脚步声走过长廊,靠近我们。我立即熄灭了火,拉米亚戴上头盔与护目镜,那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断断续续。拉米亚低声说:“是强盗。”
我说:“他们已发现我们。”
拉米亚说:“你生什么火?”
我无力反驳,生火确实不应该,尤其是周围状况不明的情况下,我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可我怎会知道这儿有强盗?
强盗喊:“出来吧,出来,我们都是文明人,会好好招待你们。”
又喊:“小羊羔,小可爱,你们缺什么,我们给什么,世上没有比我们更善良的好人了!”
他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倒不像如何友善。
拉米亚抛出一个圆球,那圆球叮叮当当地滚动,忽然间爆炸了,强盗们害怕地大叫,有人倒地。强盗喊:“找掩体!掩体!他妈的好狠!”拉米亚趁机开了几枪,又撂倒了两人。
她说:“总共十五人!”
我低声说:“我的枪打不着那么远,而且没子弹了。”
拉米亚说:“用不着你。”
这时,强盗们一通扫射,顷刻间将方格的挡板打成碎片,好凶猛的火力,他们从哪儿找到的这些好枪?这里不是办公楼么?
拉米亚朝我做了个手势,我们后撤,期间她又回头开枪放倒两人。敌人开火还击,我见拉米亚身子晃了一晃,发出低哼声,但丝毫不碍她奔跑。我们本该下楼,但我透过窗户,瞥见楼下出现了恶魔,其中有一个遍体鲜红的牛角恶魔,身高足有三米。他们是被枪声吸引过来的?
真倒霉,真不是时候,偏偏离天亮还有一会儿。
我向楼下指了指,比划恶魔双角,拉米亚会意,她说:“朝楼上跑!”
强盗看不见我们,我们朝楼梯飞奔,忽然间,我把拉米亚的脑袋一按,自己同时蹲下,随后,头顶的玻璃噼里啪啦全碎了,那长角恶魔的脑袋探出,左右张望,幸亏未发觉我们就在它脑袋底下。
它沉重地呼吸,我闻到它口中腥臭的气味。
强盗们恰在此时扫射,打中了这恶魔,恶魔发出咆哮,脑袋缩了回去,我小心朝窗外看,那鲜红恶魔双手攀着墙壁,朝强盗们靠近,另有三只白色恶魔也快速爬上了墙。
我说:“下楼?”楼下应该安全了。
拉米亚咬咬牙,说:“不,上楼。”
我们跑上了一层,找一间办公室躲好。我见拉米亚左臂流血,她说:“子弹穿过去了,没留在里面,你替我包扎。”
她递给我一卷绷带,一针药剂,我替她包扎治疗妥当了。她说:“一个小时就能痊愈。”
我问:“这么快?是这药剂的作用?”
她点点头,眼神锐利得像一柄刀。
我说:“强盗会被恶魔杀了,然后恶魔就会离去,我们也可以趁机逃走,越早越好。”
她说:“我从未失败过。”
我说:“那不算什么,只要留得命在...”
她说:“这里是强盗们的一个据点,恶魔一来,他们肯定躲到藏身处去,而等天一亮,剩下的强盗会出现。”她露出狼一般凶恶的表情,说:“把他们全杀光。”
我无法劝阻,她也不再开口,她仰着头,脑袋抵住墙壁,急促地呼吸着,她脸颊的汗水顺着纤细的脖子往下流,我从她脸上见不到痛苦,见不到退缩。
我低声念道:
“战争失利又如何?
我们并未彻底落败,
那不屈的意志,
那复仇的急切,
那不朽的憎恨,
那从未投降或臣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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