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亚不再反驳,她对我说:“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我告诉她不用担心,我有一百种保命的方法。我先喝了阿蒙之水,喝了奥丁之眼,在身上涂抹硬化药水,想了想,又喝了些毒蛇之血。
诺里斯抱怨道:“你这一套都够我吃一顿晚餐了。”
我说:“增益效果还是要加满的。”
虽然我做了这么多准备,可依旧感到毛骨悚然,我进入建筑延伸的长长的阴影里,使出拉森魃之影,先如今大厅,探出脑袋。
大厅中布满尸体,大约死了二十人,都是被撕裂喉咙后杀死的,死去不久。他们都有枪,但也有老人和孩子。
这是一群在这儿的定居者,他们冒着太阳的危害与诡异的风暴,躲避着成群的恶魔,竭力活在这残酷的世界上,然而,苍白女士看中了这里,看中了他们的生命,将这里变作了坟墓,变作了她入眠的巢穴。
这个不可饶恕的畜生。
第二层楼也是一样,一个人都没生还,甚至没有人能逃走。玛拉切尼受的伤需要在尸群中静养,这些人对她而言并无意义,只是食物。她杀死他们是并无任何感情。
我越来越冷,像是吞了一块冰,把浑身的血管冻得松脆,我撑着身躯,每动一寸都疼痛难忍。
到了第三层,仍是定居者的死尸,有一间大房间,在其中,我见到的一切让我怀疑人生。
苍白女士如幽灵般走动着,长长的婚纱扫过地面的灰尘。安布罗撒的脊椎突起,成了个束缚他的刑架,一只只苍白的手攥住安布罗撒的血肉,将他困住。他受了很重的伤,血一直在流。
他似乎看见了我,朝我一笑,但并没多说什么,看来是我多心了,他并没有察觉到我在这儿。那我打算让苍白女士多享受一会儿,毕竟安布罗撒是杀害她的罪魁祸首。这两人窝里斗最好,这是我们的好消息。
他们夺走的两块封印之石被安放在一个奇特的架子上,那是六个大小相同的人手组成的,人手表面发青,托着黑色的石头。
苍白女士用黑色的尖刀刺入安布罗撒的腹部,安布罗撒痛苦地叫喊,伤口与嘴里同时吐出黑色的血,吐完,他说:“真是....一团糟。”
苍白女士说:“你要为对我所做的一切,以及对卡帕多西亚一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安布罗撒的金色长发遮住了他半张脸,他说:“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只能这么做,我必须阻止你的父亲——卡帕多西亚,他已经失控了。”
苍白女士发出女妖般的尖叫,几乎把我的魂都吓丢了,她说:“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她的尖刀不停刺入安布罗撒的身体,动作如此快速,以至于我以为她会叫欧拉欧拉或是没用没用。
安布罗撒随着她的酷刑而惨叫,当她停手后,安布罗撒说:“我...救了你的命!我让你活着。”
苍白女士说:“你想利用我!从我这里一窥死灵法术之密。”
安布罗撒摇头道:“那对我没用,我并不是为了钻研死亡....我很抱歉,我当时没有余力保护你,我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唯一所能做的,就是....让你的灵魂....存活。你不会知道我是谁。”
他们说得越多,我越糊涂,只能等着他再多说些,把挖的坑填了。
苍白女士说:“你让我的丈夫背叛了我!你划破了我身上每一寸肌肤!你让我变得比尸体还残破!”
安布罗撒说道:“但我让你占据了斯通北里的身体,直至从他身体中复苏,不是吗?玛丽,我向拉伦佐承诺过的一切,我并没有违背。”
苍白女士叫道:“你还有脸提兄长的名字?斯通北里那个混蛋承认,在突袭祖先藏身处的时候,你亲手杀死了他!”
安布罗撒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我的人,可....因为他也被控制了!我别无选择,我只能在他死后,实现他的遗愿,你并不知情,你并没受到控制,所以我保全了你。你知道,卡帕多西亚疯了,多年来的幽居让他受了恶魔蛊惑,他所追求的事决不能实现。”
苍白女士问:“你知道封印之石通往何处?你知道奥古斯都追求的是成为怎样的神?”
安布罗撒并未回答,他说:“你还记得吗?当我们乔凡尼家族最初被纳入卡帕多西亚一族时,是你和洛伦佐兄长传授我死灵法术深奥的道理,你们对我的恩情,让我很是感激。”
苍白女士冷冷地将匕首刺入安布罗撒的四肢,安布罗撒颤抖着,但他不再惨叫了,苍白女士说:“我们没料到是给自己带来了灾祸。”
安布罗撒说:“不,你之所以这么说,是不知道卡帕多西亚到底做了什么!连奥古斯都也不只知道,唯有我知道真相。”
苍白女士说:“怎样的真相?”
安布罗撒说:“卡帕多西亚一族在它的鼎盛时期,族中的血族数量远胜过其余血脉,然而,为什么那数量庞大的血族几乎在一夜之间失踪?为什么我们奥古斯都在追杀卡帕多西亚残党时并未遇到太大的抵抗?”
“为什么?告诉我那是为什么?”
安布罗撒凄然说道:“因为卡帕多西亚把那一千个子嗣埋藏在洞穴的深处,将他们全数杀死,以追求自己成为神灵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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