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将书页吹得哗哗作响,我注意到亚伯正看着我。
我说:“该隐复活了你,他是如何办到的?”
“那是一个骗局。远古时,天堂会降下猎杀的天使,狩猎血族。该隐让他的那些后裔们认为自己能够制造一个守护神,那个守护神能对抗并战胜那些天使们。
他暗示他们,守护神名为亚克墨慈,并遗留了仪式的方法。于是,那些第三代的血族各自奉献了法器与魔血,创造了我,他们用亚克墨慈称呼我。”
我问:“该隐是否想借助复活你消除诅咒?”
亚伯伸出一只手,借着火光照亮了它,在那只手中,血液像是蚯蚓或小蛇那样在血管中流动。
他说:“或许。”
我说:“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亚伯?他怎么知道这么做能成功?”
亚伯说:“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不知道,我只是活着,成为凡人,成为血族,终于有一天,我彻底记起了我自己是谁。”
“你既然复活,第一次谋杀就不存在了。”
亚伯摇头道:“那件事已经发生,即使复活我也无济于事,而且,他将我复活成了这么一个受诅咒的怪物。起先,我尚不畏惧阳光,他们称呼我为白昼行者,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我完全染上了该隐的诅咒,我嗜血如命,当我狂性大发时,我能吸尽整座丛林生物的血液。黑夜成了我的避难所,我.....”
我说:“我去过一座城堡,在城堡中,似乎他们也在做着复活你的实验,而且那应该是该隐主导的。”
“我曾经被毁灭过一次,这么说,在那期间,该隐仍未放弃他那可恨的阴谋。”
“如果你找到了该隐,你会怎么说?”
亚伯露出向往的表情,露出快意的微笑,但那微笑令人感到危险,令人想立刻钻到地下,逃离美洲大陆。
他说:“我会为第一次谋杀画上闭环。”
“在第一本残卷中,该隐说上帝禁止任何人类伤害他,否则将遭遇报偿。”
亚伯说:“我已非人类,这是他自找的。”
我说:“能不能把这本埃尔吉亚残卷卖给我?我出....一百万金元。”
亚伯一双红色的眼紧盯着我,令我头皮凉凉的。他不像纪元帝国那些投鼠忌器的蠢货好骗,即使我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他也根本无惧。
我说:“两百万金元。”
亚伯问:“金元是什么东西?”
真是一场悲剧,上帝创造了不同的语言与货币,分隔了人类,导致我无法收买他。
我说:“金元就是钱,你用这钱可以在黑棺买许多东西,比如房子,比如老婆,你想不想找个妻子什么的?”
亚伯问:“你之前说萨洛特的血族也在找它?是什么人?”
“一个叫轻蝉的女人,她自称是东方的萨洛特一族。”
“轻蝉?”
我听出了一丝苗头,经过了这许多事,我对彩蛋很敏感,我问:“你要不要去....见她?”
亚伯没有回答,因为他人已经不见了,埃尔吉亚残卷仍在我手里。
哼,男人,真是没用,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怀揣着这件圣物,这件象征着血族祖先记忆碎片的古董,这件字字泣血、句句扎心的远古文书,这价值一千万金元的好买卖。
我打算先把它交给轻蝉,让她誊写记忆之后,再卖给黑棺中的干尸祖先。
当我迈步时,我腿脚发软,脑袋沉重的像是被绑了石块,那场风暴中莫名发作的头疼又再一次开始折磨我。
我常常服用毒剂,是不是副作用累积发作了?可我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是人,不会像奥奇德那样罹患绝症吧...应该。
我撑不住了,想使劲儿也无力可用,我找到一小片影子,确定它在白天不会消失,躲了进去。
梦境重现,我又成了剑盾会的一员,我是萨尔瓦多,见他所见,闻他所闻。
他跟随着弥尔塞、荷蒂以及另外几个侍从,他们面对着一个深渊,深渊中冒着幽暗的光,升起黑色的烟。
像是地狱的入口。
弥尔塞说:“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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