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爷爷!”翟梦川没好气地说。
见丁良汉背手四下打量,翟梦川低声问:“大国兄,你那个‘弹簧锅盖式’到底怎么回事?别人说根本就不合理啊!”
“什么弹簧锅盖?”
“就是你帮我设计的那个反应堆啊!”翟梦川急了,“你到底懂不懂核反应堆啊?”
丁良汉搔了搔头:“那有甚么干系?我可全不记得了。”
翟梦川见他浑浑噩噩,神不守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实在没办法,又想到这间房是“深渊”第一道防线,不敢让他在自己屋里久留,听院外喧声渐渐平静下来,想来众人已经走了,就要把他送出门,可脚刚迈出门,丁良汉突然又想起来了自己设计“弹簧锅盖式”反应堆一事。
他扭头,啪地用手按住门,脸色倏地一变:
“谁说不合理?哪个说的?你把他叫来跟我当面对质!”
翟梦川心想怎么能让陆毅恒来跟他对质,又见他态度激烈,害怕反应堆的事情高声说起来被全院人听到,只好好言相劝。
“你不要这么义愤填膺好不好?合理不合理,我也不知道,你说合理就合理,好罢……”他望了望院中,低声说,“丁兄,你的综合素质……是很强的,而且你……雄才大略……那个……深谋远虑,小弟我是非常佩服的,但你好像又时常面临着人人得而诛之的险境和困境,这个你也要注意,以后低调行事才好。”
丁良汉摆摆手,笑道:
“我正经历从潜龙在渊到飞龙在天的复兴过程,因此激起海面的不平静、溅起些水花甚至大的波浪,照例都是正常的。”他走回自己房间门口,进去前转过身,目光颇有深意地说,“世界大势,浩浩汤汤。在危机降临的噪动不安中,我完全能更沉得住气,而沉得住气的我终将使局势恢复平静。”
翟梦川无语目送他进屋关门,又听见张敏莉对着窗喊他。
“房东,你到我屋来一下。”
他进了房间,才发现屋里的灯坏了,张敏莉请他帮换灯泡。他取来新灯泡,站在凳子上倒腾了半天,总算换好灯泡。张敏莉倚在桌子前冷冷看着他,她涂了薄薄的一层棕色眼妆,加上凌乱的发型配以淡红色的嘴唇,模样像变了个人,怀着一副不可捉摸的深沉心思。
“换好了。”
“谢谢。”
“那天晚上……那个枪……我其实是……。”
张敏莉始终不提那晚的事情,越让翟梦川急于想向她解释,他想说那个只是个假枪,但她却只是冷冷地盯住他,盯得他心里有些发毛了。
“你不是个普通人,”她最后说,“你当时要开枪的话,我就没命了。”
翟梦川瞪着她,她冷笑看着他,屋里寂然无声,他几乎连自己心跳之声也听见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她淡淡的道,“也不管你有什么秘密,只要你别惹我,咱们相安无事,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也让着我点。否则,我就把你私藏枪支的事情说出去。”
她这番话只听得翟梦川凛然心惊,他向她瞪视半晌,心中懊悔不已,我那晚上行事好生鲁莽任性,不顾前,不顾后,拿着枪就冲到门口,今后要谨慎行事了。这个姓张的女孩也不知是何来历,现在对我起疑,会不会对“深渊”安全造成威胁?要不然给她用一回脑波整理器?只是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违反谷纪律。可自己惹外人怀疑这事又不好跟领导说,真是难办。
见他脸色惨淡,张敏莉点点头说:“你可以出去了。
她做了个请客不送的手势。
待翟梦川走出门来,眉月斜照,微风轻拂,院里已经冷冷清清,众人走了,刘诺波余柄魁他们也各人回各屋,只剩下孙大爷坐在麻将桌前,何时宝坐在旁,仍一脸和蔼地和他交谈。宋黄白推着辆旧自行车走进院,手里拎着一袋水饺,直接进了自己门。
这时西厢房门一开,顾风麟宽袍大袖从里间走出来,神态颇为潇洒,“小米步枪”低头跟着走出,手里握着个锦囊,顾风麟沉着脸向他嘱咐几句,“小米步枪”连连点头作揖,告辞转身走了。翟梦川在院中呆站半响,转身回屋。
只听何时宝亲切地对孙大爷说:
“作为心灵的交流和感情的沟通,玩牌不失为一种好的消遣,但是赌博就不对了。你自己说说,多少人因为赌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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