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拜托你们一件事。”
“嗳,你尽管吩咐。”
“我今日杀了唐忠,其实不止是因为他恶仆欺主,犯浑来对付我。主要还是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常常找着机会就给我喂水喝,你知道他是要干什么吗?”
怀瑜吃惊地看着秦守安,紧张地摇头,双手握着拳头警惕着,似乎这并不是过去了的事,而是唐忠即将准备谋害小王爷。
“他是想要我多排小便,充当所谓的童子尿……至于他拿去是自己用,还是当材料售卖,我就不知道了。”
唐忠当时这么做,估计还觉得一两岁的幼童对他的行为不会留下任何记忆和印象。
秦守安却是深恶痛绝,他记得曾经有个皇帝,就是被身边的太监和宫女玩坏了,长大以后甚至不能人道……唐忠做的没那么恶劣,性质却是一样的不可饶恕。
“这混蛋,岂不是会伤了你的身子?”
怀瑜说完,正准备气愤地大骂唐忠死不足惜,神色突然凝重,脸颊鼓了鼓,终于还是决定理解下,男人主动说这事儿肯定难以启齿。
体贴地小声问道:
“小王爷,你现在和我说这事,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试试肾水是否充足,有没有伤到那活儿?”
秦守安不由得坐直身体,惊得瞪眼瞧着她好一会,然后才打了她的额头一下,笑出声来:
“以前见过你拿着一本破医书乱翻,就没觉得你能学有所成,倒是扩充了脑洞,联想丰富啊!”
“小王爷,我的脑袋上没洞。”怀瑜双手摸着额头,有些委屈,又有些担心小王爷的身子,眼睛止不住地往下瞄。
“我也不用你帮……唐忠用心不良,不过让我多喝的水,剂量还不足以伤身。”
秦守安嘴角依然全是笑意,叮嘱道:“我是想让你们,把唐忠干的这事传播出去。”
一来告诉王府上下,他秦守安并非凶残暴虐,无端端就取人性命,他杀的是该杀之人。
二来也能够让人想到,唐忠干出这种事来,既伤了王府的体面,更对世子心怀叵测,唐婉蓉算不算用人不察?
……
……
月到风来阁和海棠春坞遥遥相对,四层的阁楼可以俯瞰整個王府的湖光山水,也可以看到海棠春坞中灯火扑灭,静谧安宁。
阁楼中暖炉烧的通红,水炉里泉水沸腾犹如波涛,却忽然有溶溶月色映照窗上,似有一轮满月升起,原来是唐婉蓉褪去了长裙,准备更衣饮茶。
琐碎事毕,唐婉蓉端坐在长桌前,沉思片刻,提笔写信。
第一封信,发给郡海,密密麻麻写满了整页信笺,只是写完看了看,唐婉蓉轻声叹息,却又把信笺丢进了暖炉中烧成灰烬。
重写之后,却只有寥寥数行,从抽屉中找了“月到风来阁主人”的印章盖戳,再装进信封中用火泥封口。
一个丫鬟从阁楼下上来,拿着第一封信离开,交给了楼下候着的披甲护卫。
护卫迅速离开内院,在马厩中牵了马匹,哒哒的蹄声踏破了寂静的夜色,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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